滔天杀意随着霸气犹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所有衙役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淹没,精神在一瞬间遭到了巨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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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即刻昏迷,而是惊恐的看着宛如神祗的楚阳,身躯僵在原地。
许知县和县丞亦是如此。
楚阳结出手印,冷声喝道:“斩!”
恐怖的斩击应声而起,如同绞肉机,将前方的一切化作齑粉。
数千衙役形成的包围圈被斩击风暴碾出来一个豁口,血肉铺陈在地面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巨人被猛地扯下来一层皮肉,鲜血淋漓。
县丞和他的爪牙已经变成肉糜,和脚下的青石板融为一体。
许知县的下半身消失不见,目光呆滞的躺在地上,他痛的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感受着死亡在靠近。
这样都能活下来,楚阳也不知道他是好运还是倒霉。
那些为虎作伥的衙役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运气差一些的,脑袋被削成了两半。
答应了花满楼留手,楚阳自然没有斩尽杀绝,死的衙役不多,大多是伤残,等会守城,他们会是第一波消耗品,如果能活下来,他们以往造的孽便能既往不咎。
极致的疼痛会引发肾上腺素,会让他们处在一种不怎么痛的错觉之中,要等一会儿才能够感受到真切的痛苦。
其余没有受伤的衙役看着眼前的血肉地狱已经被吓傻了,直到迟来的叫喊声响起,才将他们拉回现实。
“啊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手!”
“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密集的斩击之下,他们每个人都失去了一些器官,有的人眼睛鼻子,有的人是手脚,他们就像是一堆被玩坏的布偶,凄惨的躺在地上挣扎。
受伤的衙役们越是叫喊,剩下的人心里越是恐惧。
哐当!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丢下水火棍,几息之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衙役们,如今都颤抖着跪在地上,希望楚阳能饶他们一命。
不止是他们害怕,就连向楚阳献上忠诚的离歌笑也在害怕,斩击爆发的刹那,他在楚阳身上感受不到人味,仿佛对方成了绝情绝爱的冰冷魔神。
走遍大江南北,自诩见过无数场面的陆小凤吐了,望着那一地的肉糜,他差点把苦胆吐出来。
看不见血腥画面的花满楼比陆小凤吐的还要严重,他听觉和嗅觉极为发达,是常人的数倍,几乎铺满整个街道的血肉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估计能把他的脑子熏坏。
离歌笑扛着昏迷的将士,见这些人投降,于是大喊道:“许知县伙同县丞准备弃城,现已伏诛,主犯已死,尔等随王爷守住金陵城,便算是戴罪立功,不然就算今日侥幸能活,日后也得被推到菜市口问斩!”
衙役们吓的瑟瑟发抖,纷纷表示愿意以楚阳马首是瞻。
“行军打仗我不懂,你看着安排,我先去墙头坐一会儿。”
楚阳将指挥权交给离歌笑,他身为锦衣卫同知,这点事情还是不在话下的。
“好,王爷先去,我安排好一切就过来。”
眼下情势十万火急,离歌笑也不矫情,没说什么王爷退后,让我们先顶上的屁话。
金陵城守不守住的,关键就在楚阳身上,就如县丞之前说的一样,数千衙役凭什么挡得住妖族大军。
楚阳走后,陆小凤和花满楼凑到离歌笑身前询问他准备怎么做。
“我与戚将军也算相熟,知道他的性情,既然他敢带着戚家军离开金陵城,那城里一定有可以帮助守城的东西。”
“比如戚家军特制的灭妖重弩,一支弩箭就足以射杀一头灵妖,威力十分恐怖,即便是大妖,也不敢正面撄其锋芒。”
“我要留下来调配这些衙役,麻烦你们替我去一趟将军府,看看能不能找到灭妖弩。”
陆小凤和花满楼点点头,结伴离去,离歌笑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祈祷两人能找到灭妖弩。
随着许知县身死,大妖攻城的消息也在瞬息传遍全城,金陵城里的达官贵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逃离这个即将被战争洗礼的城镇。
富人的马车趁着混乱的间隙,争先恐后的冲向城门,仆役丫鬟们则是拿着大包小包哭喊着跟在后面,生怕自己被落下。
守城的衙役们想要阻挡,却被马车撞的七零八落,个个身上挂彩,那些马都是与妖兽杂交后的异种,力量比寻常武者大得多,衙役们根本挡不住!
“放他们走!”
楚阳站在城头漠然的俯视这些人,他们只是求活而已,就算离开也无可厚非,只是选了个最蠢的方式。
眼下形势紧急,楚阳也懒得劝说他们,自己选的路那就自己承担后果。
“遵命!”
衙役们恭敬回了一声,然后宛如雕像一般守在城门两侧,不再阻拦富商们离开。
出城的人里除了坐马车的,居然还有乘坐轿子的,前呼后拥的围着一大群仆役,排场大的吓人。
楚阳问道:“轿子里的人是谁?”
一名衙役麻溜的爬上城头,低声道:“回禀王爷,那是内阁首辅严阁老家的公子,前几日来金陵游玩,听说还带了好多大人家的公子一起来的。”
楚阳玩味笑道:“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小阁老’严世蕃对吧?”
衙役干笑两声,没敢回话。
之所以叫严世蕃小阁老,不止是因为他爹严嵩是当朝首辅,身为文官之首权倾朝野,更是因为严嵩将内阁大部分政务都交给严世蕃处理,总言“待我与东楼小儿计议后再定”。
不似阁老,胜似阁老,因此有了小阁老的称呼。
“死一个严世蕃,离歌笑心里应该能得到一点慰藉,就算是提前收点利息。”
楚阳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逃难还要摆排场的严世蕃,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你去把这里的事告知离歌笑,告诉他如果想要亲手报仇,现在就可以离城,金陵城我一个人守也可以。”
衙役听完脑门冒出冷汗,连忙下了城头消失在街边。
城门车水马龙,不断有人外出,达官贵人先行,然后就是一些店铺的掌柜老板站在城门口犹豫不决。
客栈酒楼、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车行船行、牙行脚行,打铁的卖肉的。
比起坐拥金山银山的富商,这些人放弃的都是些安身立命的买卖,如果不是危及性命,他们哪里舍得放弃?
“剩下的人不准离开!”
正当他们咬牙准备离开的时候,楚阳大手一挥,一阵狂风凭空出现,吹的人东倒西歪,竟然将巨大的城门紧紧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