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天呐!我的篱笆!”多罗莉丝太太看着鲜血溅上自己的篱笆,捂住了嘴。
简直就像情景再现!不过,这回瑞文自己以第三人称视角完全目睹了整起事件。
倒霉的是,他没有带枪,无法当场击毙袭击者。
街道对面,一名花衣小丑与他四目相对,脸上画着一道咧至脸边的巨大笑容,发出一阵尖锐的大笑,闪身......
停!
谁允许你走来着?
“啊!啊!以乌鸦的名义......”
一根红色的丝线诡蛇般冲了出去,在小丑大笑的时候就连上了他的脚踝。花衣小丑试图闪身逃开,却完全动弹不得。
在对方的视野中,一道有些眼熟的漆黑身影在鲜黄的热浪下扭曲模糊,似狼亦狗,轻快地后跳了一步。
下一秒,自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只来得及在滞空途中看见,那人手中的一堆信封下闪过一丝银光,迅速变大,填充了整个视野——
银色小刀正中自己眉心!
五米开外,瑞文甩了甩右手,把自己的那堆信封也交给了卡梅隆,拖着脚上即将消散的“扰乱之丝”,以及即将彻底死亡的花衣小丑走向那名不幸的女行人。
上个月拿的东西,现在彻底奉还了。
他痛快地一抹眼角,在女人面前蹲了下来,抽出小刀,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啊!啊......”
掌心中开始溢出细密的丝线。
反正今天也没事儿,异咒不用白不用。
“瑞文先生,在你后面!”多罗莉丝太太尖叫了起来。
她的尖叫与充满仇恨的笑声同时响起。
小丑在瑞文身后站着,满脸是血,眼球暴突,刀子插在眉心,一张狰狞的笑脸朝着瑞文扑来。
麻烦......瑞文一个闪身,一个后跳,将缩短了长度的“扰乱之丝”一挑,再次让对方摔倒在地,反客为主,直接用还喷涌着丝线的右手握住了银色刀柄,连同露在外面的半截刀刃用力捅下去,紧握不放。
小刀的状态在“愈合之触”的作用下迅速回溯,刀身上的血迹不断出现,消失,出现,消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在某一瞬间,金属刀柄开始飞快改变形状,刀刃部分发出“呲!”的一声,开始发红。
瑞文松开手,立刻用左手覆住右手掌心,用最后一点丝线复原了手掌上的烧伤和割伤。
银色小刀的半截钢刃化作一段烧红的铁,烙在了花衣小丑的眉心,将热力直接传递至脑髓。
花衣小丑停止了狞笑,巨大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僵硬了。
总算是死透了......瑞文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
自己之前在39号仓库时做的猜测一点没错,只有红色级别的遗产才可能赋予一个人类这么强的生命力,几乎相当于第二条命了。
他突然对上了那名女人惊恐的双眼。她脖子上的伤口已完全消失无踪,人不知怎么突然醒了。
不仅如此,烈日下的每一名行人,都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瑞文在心中叹了口气,环视四周,与所有目光交错,最后回到女人的双眼,眼神简短地传达了和给那只耗子一样的讯息:滚!
“啊......啊!!!”
女人倒退着爬了两步,站起身来,立刻夺路而逃。
她刚才躺过的地方,血迹以欢快的节奏聚集成了线条圆润的奥贝伦斜体字:
一镜到底,漂亮!
疯导演他不会真的正在什么地方拍摄吧,瑞文一阵心慌。
“这是同一个小丑吗?”卡梅隆抱着信走了过来。自己刚才胸有成竹的原因还有一点,一旦助手察觉自己招架不住,肯定会来帮忙掐一把脖子。
“是同一个。”瑞文向助手展示尸体缺失的右耳。然后他注意到,小丑尸体下巴处的白色脸皮稍稍有些外翻,夹带着一些真正的皮肤和血丝。
看起来就像一张人皮面具。
再仔细一看,这张假皮不仅仅依附在脸上,小丑脖子上的白漆也有些许剥落的痕迹,瑞文心念一动,伸手缓缓揭开了小丑脖子上的假皮肤。
只见,这名花衣小丑的皮肤僵硬死灰,脖子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再一摸后脑,同样有一道。
完了!
“卡梅隆,快去追刚才那个女的!”
瑞文呼唤多罗莉丝太太,请求她帮忙看着尸体,自己冲回门厅,抓起了电话。
“鲍尔斯教授......对,是我!莫尼他人呢......嘶,还好......”
得知医务助手莫尼还留在鲍尔斯教授身边观察,且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变,瑞文微微松了口气。
自己一直都忽略了这点,如果“小丑盖西”是一件具备传染性的遗产,就应该会像疾病一样拥有传播方式。上个月自己被刀刃划伤耳垂没事,那传播的关键应该就在于被感染者杀死。
在烈日100年侦探公司为遗产释法时发布的初版遗产名录中,具备传染性的红色遗产大都是孤品,沾染过独立存在气息或自然诅咒的孤品。
这类红色遗产的传播方式不是细菌或病毒,接近于神秘学中的下位仪式语言,类似于一个远程坐标,满足了关键条件,遗产就会被建立的坐标呼唤,分裂,依附在对方身上,这就是所谓的传染性,臭名昭著的黑点病正是如此。
医务助手莫尼在广义上算死过一次,但又没完全死,仪式语言出现了模棱两可的“悖论问题”。
try{ggauto();} catch(ex){}
也许那就是他性情大变,却又一直不上不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