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算能流动的那些,至,至少......十万烈洋。”
瑞文清了清嗓子,把差点呛到气管里的口水清出来。这些才只是流动资产,流动的!
小伙子出息了啊!
“如果你在征求我的意见,我会主张你去搏一把,但不单纯是为了钱。如果你已经染指火坑,又不想惹上后续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早把麻烦引出来,主动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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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之前,请个侦探。不是我,是以摸底和搜集情报闻名的那些,市区一抓一大把,不要吝啬价钱,不要请关系近的,容易被顺藤摸瓜。”
“要到所有相关情报之后,立刻出手。人们往往会轻视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到时候找我,我会尽力帮忙,但在那之前,这件事不要和我或我们家扯上关系。”
嘱咐过后,瑞文点了两份不要胡椒的扇贝汤,一份秘制火烤虾,半打富有嚼劲的触须贻贝,把菜单推给了格林达。
他当然希望小伙子心里能有“我的就是老师的”之类的固有认知。就算没有也没关系,这个老实人能够一路平安无事地走上更高的台阶也足够让自己欣慰。看在朋友的份上,自己可能会考虑帮对方拟一份管理规划书,只抽一点辛苦费,嗯,一点点。
这时,他挪了挪脚,注意到地面留了一个非常浅的血印。
似乎是刚才在角落里踩到了金的脚印......看来他平日里也并不轻松,瑞文边咯吱咯吱地嚼着贻贝遍布细微纤毛的触须边想着,嘴里的口感很像没炖烂的牛毛肚。
“金,拿份《火球报》给我。别告诉我你没买。”
忙活了这么久,是时候验收昨天努力的成果了。
尽管稿子本就是自己写的,瑞文在看到加粗衬线体的头条标题时还是不禁一笑:
《惊天丑闻!第一夫人与逃犯秘密偷情》
据获悉,近日在野党第一夫人露辛达和自三月起被通缉的保险诈骗犯亨特被发现于一所红溪街区的偏僻医院里,双方正进行着不可告人的特殊接触......据了解,露辛达夫人和这名被通缉的罪犯之间的婚外情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这起事件不仅是一桩私人丑闻,更是性质严重的社会事件,我们期待有关部门能够对此进行彻底调查,并及时将结果透明公开化......
啧,书写风格还是不够娱乐化,和《火球报》一贯的头版相比少了点味道。自己不是八卦记者,在撰写新闻稿方面的功底还是差了些。
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是执政党的宣传拉票期,看来他们的拥护者能在宣传海报上再加点料了。不对,这样很有可能误伤戴丽娅夫人,她们两姐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奥贝伦地表的实权并不在议会,真正掌握实权的人把选战看做笑话,一个举足轻重的笑话。事实上,前年的选举期更加好笑,其中一名候选人公开声称对方领袖曾是一名女装狂热爱好者,还曝光了对方身穿女性衣裙的半打照片,在两个月后才被证明是假的。对方的另一名议员则回击称他的对手曾在会所对他人投掷空酒瓶。到后来,他们干脆相互指责对方滥用超自然能力。五月底到六月底是奥贝伦仅有的雨季,那年暴雨下得特别凶,有人故意以此做文章,指控对方正暗中召唤着不知名的独立存在。
幸运的是,当天戴丽娅夫人刚好在公众面前露面,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担心被对方诬陷。这样一来,矛头就全指向了对面。
瑞文把目光投向了餐馆报刊架上的新一期大丽花妇女杂志。
夜女士,也不知道您的女儿成了“灰衣天使”的帮凶,您是会沮丧还是高兴。
接下来,他打算等贝塔的报告。一旦发现那棵鬼魂大树有转移位置的动向就立刻开始行动。就算对方还留有后手,他相信这回自己的底牌绝不会比对方少。
星期一,他刚在日升街的银行柜台办了个新账户,接收了由老哈桑打来的约一万五千烈洋,打算正式入手新枪。对方买下了自己那批库存,立刻分别转手给了几位各有需要的同行,从中赚取了三成左右的好处,自己也没亏。
门路广的好处就体现在这里。再怎么冷门的存货,只要市场宽广就一定有需求,尤其是都市人中意的没什么副作用的绿色遗产,溢价比率相当高。
那件名叫“快乐的作者”的绿色遗产被直接出手给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戏剧作家。据老哈桑本人所说,他有预感年内这名作家一定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留下一份被后人疯狂吹捧炒作的传世喜剧大作。
科特侦探特装型双动式左轮手枪拿在手上比预想中要沉一点,也可能是因为用来对照的五响左轮重量太轻。这一型号大幅缩短了枪管长度,把手体积中等偏小,有根比较短的退壳杆,半月形的前准星,以及火松木制作的枪把护片。这把是烤蓝钢版本,枪管和转轮反光处微微发蓝。
总体来说,比五响左轮构造要稍复杂些。瑞文从来没有真正锻炼过枪法,这点他打算在梦者之屋尽快克服。
他在运动会所的小型射击场里稍稍练习了一下,勉勉强强,脱靶率不算高,但精准度差强人意。
假设那靶子是个毫无防备的人,甚至可能还在打瞌睡,我就算瞄准了也未必能命中他的颈椎或后脑。
“嘿。新人,对吗?”
有个身穿长款深褐色西装外套的人从背后靠近了坐在休息区喝水的瑞文,仿佛相当熟络般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他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
“如果你指的是这里的新人,没错。玩枪的新人?嗯......也勉强可以这么说。”
瑞文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观测出对方是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文明人,也许稍年长些,一头暗金色中长发用社交革命前流行的束法绑在脑后,相当听话。当然,在这类地方,对方文明的外衣下可能包着任何东西。
他观察了一下对方拍自己的右手,立刻察觉他是个老手,但手上没什么疤痕,只有少许弹片飞溅造成的小伤。这意味着和对方交好多半没什么坏处,他懂得怎么自保和避开麻烦。
“瑞文。”
他直接报上了真名。在合法经营的会所里报假名没什么作用,如果对方有心,马上就能查出来。
“佩特尔。”对方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握得相当用力:
“佩特尔.阿特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