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咳!哪边的世界?”
瑞文在出口的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同时,开始后悔起把卡梅隆带出来的这个决定。
“你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宝琪女士都告诉我了。你,你和她的情况很像,你和玛拉的情况很像!”
感觉如果自己再支吾一句,对方说不定就会一拳头或一子弹招呼上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某些时候的我挺像的,眼袋明显,满脸胡茬,而且显然没有我会隐藏情绪,瑞文暗忖道,伸手把捷特揪住衣领的手一点点扳开。
“冷静,捷特。我是知道一些东西,但在你把事情向我理清之前我没法帮你。”
在刻意放缓语速的同时,他自己的脑海中同样在飞速组织着语言。另一个世界——梦境世界的相关情报已经无限接近自己的核心秘密。他不知道捷特究竟是怎么得到相关消息的,也不知道玛拉是谁,但这对自己的意义同样不小。
他有预感,在捷特这件事的末端,他要么会搞清楚进入梦境世界的原理或真相,要么会接触到另一位奥法守秘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他相信奥法守秘人这个群体的数量不足以让他隔三差五就碰上一个。
“玛拉......是我老妈。‘瑕光侦探’玛拉贝拉.布莱米希的女儿。”捷特深吸了几口气,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家伙果然来头不小啊!上位者的后代,哪怕到了孙辈,所能继承的财富、人脉、遗产——不论是哪种意义上的遗产——都多得惊人。也难怪这家伙能掌握这么灵通的情报网,自由出入报社。
但,除了这几点外,他的表面经济,他的言行举止都和真正的上位者相差甚远,至少和自己认识的某位完全不同。瑞文想起了那次导演在电影院穿的工装鞋和休闲装,也相当接地气,但气质上完全是两回事。
此外,他实在想象不出上位者的孙子开着一两万烈洋的平价佛德小轿车出入各间汽车旅馆享受按摩床的画面,尽管对方现在已经把按摩装置搬回了家里
“23年前,外婆和221调查局在新德市追查‘神灵面具’的时候,被她想要保护的民众们撕成了碎片,就在我出生的那年。受其影响,老妈也变得不正常起来,然后在五年前彻底疯了,变成了一名拜日教徒,只能靠供氧和流质食物过活。”
“几天前,在第一场暴雨的时候她醒了,却变成了一副蜡人般的鬼样子。说,说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比这里还要好的地方,还带回了这个!”
捷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扁平的物品,一个绝不应出现在现实中,瑞文却一眼辨认出来的物品:
一部智能手机!他曾经想过要带回来,却因为没什么实际用途而放弃了的物品。
觉察到了对方一瞬的表情失控,捷特沉下了眉头:
“果然是这样。你认得这玩意,为什么你会没事?你们出入的是同一个世界,为什么只有你跟个没事人似的,啊?”
就算你这么问,我也没办法给你答案,瑞文心想道。对于梦境世界的运转规律,自己同样一知半解,况且那地方和“自己”的记忆碎片同样存在出入,某些重要的部分不一样了。
在那一瞬间,他心底想好了全套计划,要把那部手机搞到手,然后想办法带回梦境世界去。那玩意没了电完全没法用,就算还剩一点电,没有网络,绝大部分信息也都无法查验。
可是,在梦境世界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那部手机是捷特母亲在梦境世界中的所有物,内部必然包含大量个人信息,足以让他分析出对方在那里的身份。哪怕不是,也能搞清楚她曾经和什么人有过交集。
至于里面可能设置的密码,他可以想办法找精通黑客技术的林心解决。
当务之急是让捷特冷静下来,但又不能让全世界知道自己的秘密。瑞文想起了佩特尔先生那套有些轻浮的沟通方法。
将两者间的根本性信息差和沟通对象对信息的迫切渴求作为基础,以无用信息换取有用信息。
清了清嗓子后,他不着边际地开口道:
“那个世界里有奥斯卡奖。”
“......哈?”捷特立刻被打乱了步调。
“那是什么玩意?”
“电影界的最高荣誉。那个世界的影业比现实要发达许多,他们有更好的拍摄器材,更好的特效,还有更好吃的爆米花,科技水平比现实先进一百年左右。在那个世界里,走上红毯是有些人毕生的梦想和追求。《飞越疯人院》、《阿甘正传》、《教父》......噢,还有《教父2》,都是不朽名作。”
他故意从这个角度切入,流露出自然真实的情感,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某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眼里因虚无缥缈的向往冒出了两颗星星。
然后,将话锋一转:
“但那个世界同样很危险,有许多东西并不符合逻辑,我也在寻找其中的原因。我并不建议你过分深入这件事情,但我可以帮你承担这一部分调查的风险,既是为了答谢你之前的帮助,同样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死在那地方,也不想变成你说的那样。我们可以一起找出原因。”
这一大段句句是实话,连治安官都挑不出毛病。自己的确差点在梦境世界死掉,只不过大概率是出于“个人”原因,而非外界的危险。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卡梅隆一眼,留意助手的反应。
“抱歉,隐瞒了你一段时间,但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一些,关于我先前那些不正常的梦。放心,它们还没真正影响我的生活。如果它们真的产生了影响,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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