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回复消息就跳了出来,这次,信息文字变成了英文:
‘你可以叫我,罗恩。’
罗恩?哈利波特里那个?瑞文不禁挑了挑眉毛。
可惜,这个来自国际知名影视作品中的名字并不能让自己定位对方的身份。
对方主动转换国际语言,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没上套。当然,也有可能是有意想让自己放松警惕。
瑞文慢吞吞地按着虚拟键盘,同样用英文回复道:
“你并没有完整回答我的问题,罗恩。另外,我并不准备相信你。你更有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因为我的身份是不可能被揭露的。”
通过这一手激将,他希望能够让对方透露少许证据,好借此反推出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处境是否危险,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只有掌握这些信息,他才有和对方周旋的余地。
‘你没有破解我的IP追踪器。’罗恩回答道。
IP追踪器?那是什么?什么时候?
‘很遗憾,但我们都知道这是假的。’瑞文一边坚持否认到底,一边回想可能被对方趁虚而入的地方。
这些天里,他唯一故意露出的破绽,就是那几个重复的反馈地址,这是唯一可能定位他是哪里人的方法。
换句话说,这位“罗恩”只可能和警方相关,只有他们能够通过自己发送的文档代码锁定发送人IP,对于其他人来说,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鱼成功上钩了,可是,现在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把钩子拉上来。
主要是,他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快定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他必须确定对方是否在虚张声势。
同时,也不能被对方给套到话。
‘别不相信。’对方回应道:
‘星期一,我通过追踪程序定位到了你的设备。那天,你人在体育馆内。’
啧......瑞文皱了下眉头。这时候,自己是该承认,说谎,还是保持模棱两可?
如果警方掌握了这一重信息,那就代表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明信息已经暴露于设施租用记录中,尽管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进行进一步的筛选定位。
而这直接决定了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还要不要继续前往体育馆。若对方对“漆黑侦探”的定位只是“登记名单中的某个人”,自己的突然缺位绝对会引起怀疑。
而如果在对方眼中,“漆黑侦探”已经等于“瑞文”,自己再去很容易正撞罗网。
经过短暂思虑后,他输入道:
‘有意思。很可惜,你们不会再在那里抓到我了。’
假如对方已经定位了那一份登记名单,那么说谎更有可能踩中隐藏的文字陷阱。
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再多扔出一个干扰项,然后,一切照旧。
如果对方因为干扰而改变搜查方向,那固然是好的。
就算对方锲而不舍地跟进下去,乃至直接找到了他本人,也不会有任何能够指控自己的证据。
也多亏自己没有急于深入经营这个虚拟身份。如今,暗网中的“漆黑侦探”和网络之外的“瑞文”在性质上几乎是完全分体的,两者之间的唯二联系只有“守林人”,以及这部被藏起来的手机。
就和杰森.伯恩与马特.达蒙的关系差不多,任何一个持有尊重的电影人都不会将两者混为一谈。
最多,他和警察在网络之外做对“健身老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屏幕另一边,卫斯理喝了一口咖啡,伸手擦掉太阳穴渗出的冷汗。
刚才的几句对话,更加加深了他对“漆黑侦探”真实身份的确认。
第一个关键点,在于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星期一曾身处体育馆之内,这补全了警方缺失的信息,排除了“漆黑侦探”只是刚好路过的可能性。
而第二个关键点,在于刚刚到手的一份表格复印件。那是体育馆今天的出入登记表。
在那名陌生人出现于图书馆的同一天,登记表中没有出现“瑞文”。
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不存在同名同姓,或者借用假名之类的极端可能。
只是,刚才的对话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无法当成逮捕对方的证据,而自己为确认事实抛出去的一点信息很有可能会让“漆黑侦探”更加谨慎,提前隐藏好所有刑事上的破绽。
而自己为了套出“漆黑侦探等于瑞文”的证据,只能被迫扔出更多信息,形成恶性循环。对方身后有“守林人”撑腰,隔着这道几乎毫无破绽的屏障,湮灭网络证据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最后,局面很可能演变成,双方都知道谁是谁,但自己拿他毫无办法。
就像国际象棋中的“逼和”局面,明明胜利就在眼前,但就是没法将死对方。
“混蛋。”卫斯理嘟囔了一句,决定退而求其次,用英文输入道:
‘关于你的问题。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对恒特这个人的更多了解。可否提供更多的保密信息?”
对方刚才使用了“抓”的字眼,说明他知道对话的那一边是什么身份。想到这里,卫斯理直接开了“官腔”。
言多必失。身居代表正义的一方,他的优势在于能够无限发问而问心无愧,但对方却需要时时小心。
况且,警方的确需要追寻恒特的下落,日后,他还得利用对方钓出“守林人。”
在这一点上,暂时合作并无不可。
但瑞文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妥协:
‘这算是要挟吗?我怎么能确认你不属于什么情报贩卖团伙或恐怖组织?’他明知故问道:
‘我拒绝和一切不明人士分享信息,那会玷污我的口碑。哪怕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可能抓住我的任何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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