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瑞文指了指远处治安官总部的斜顶。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认领赏金。”
“可,可他只是......”
“你会惊讶的。”
半个小时后,金满脸惊讶地回到了瑞文身边,手里攥着四张崭新的五百烈洋钞票。
两千烈洋,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飞回了笼中。
“瑞文先生。”他抬头确认道:
“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确定他的身上有赏金?”
“因为我的推测是准确的。”瑞文让金掏出40烈洋,买了一份《南部晨昏报》,翻到悬赏版面。
——詹金斯的名字,赫然挤在一堆面积相同的小方块中间!
“这几天的《南部晨昏报》悬赏版面上一直都挂着这一大堆金额相同的小方块,数量多得让人难以置信,这让我起了些疑心。恐怕,正有势力对这群被解雇的工人展开通缉灭口,一个能把灭口做得光明正大的势力。”
“谁?”金问道。
“我有几个猜测,但不能确定。”瑞文耸了耸肩,指了指不远处的贩卖机,让金把找剩下的10烈洋零钱换成了一把火鹿果软糖。
“好了,在朝目标进发前,先去吃餐饭吧。难得钱包是饱的,它的主人可不能饿着。”
“那个......”金总感觉这么问有点丢脸。
“饭钱也会回笼吗?”
“你说呢?”
火鸟街附近。
瑞文和金享用着250烈洋的青酱肉球通粉和大块熏肉饼,议论着餐牌上比牛肉价格便宜一半的水鲜。这家特色餐厅里有着全城最难喝的畏缩扇贝汤,腥得让人难以下咽。
“斜阳夫人不在家里。”瑞文斜眺上隔壁的窗户。
“除了正午,她在家的时候几乎从不会关那扇窗。从那些被晒化的隔热漆流淌的痕迹来看,她似乎至少有一整天不在家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复杂。
“我们接下来得去租布告板,张贴一张寻人启事。当然,张贴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人。”侦探晃了晃手里的照片。
“不晓得租金最近有没有涨价。没记错的话,300烈洋能挂上一个星期。金,拿零钱去帮我买包烟,红色的。”瑞文瞥了眼对面的杂货铺,一盒盒香烟摆放在铺面当眼的位置,胖老板正努力挪动着身躯,试图从柜台后方挤出来。
“赶快去!”他催促道。
金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中,瑞文先生并不怎么喜欢卷烟。
五分钟后,他再度一脸惊讶地回到了二人桌前,左手拿着用150烈洋零钱换来的烟,右手中,是两张完整的500烈洋钞票!
“瑞文先生,这个是......”
“香烟彩券,我知道。”瑞文翘起了二郎腿。
金立刻回头,看向香烟柜的第一行。红色烟盒四盒一组,包在隔热纸内,靠在一起,盒子上印着小母牛的图案。
“‘戴勒姆母牛牌’香烟这个星期刚刚上市,公司正想尽办法提高销量,让他们的股票前景看起来诱人一些。”瑞文把报纸翻到广告版,指着巨幅香烟广告下方的衬线体大字——
“赢得奖券!赢得人生!每条必中!绝无造假!”
“那是那条烟的最后一包,我一直盯着。”瑞文解释道:
“我注意到老板正准备把它给收起来,他肯定对被买走的每一包烟都有所记录,能留一点是一点,可惜柜台卡了他的腰一下。”
“可是,金额又该怎么说?”金仔细查看了一下报纸,奖金面额最小为50烈洋。
“你相信这是法术吗?”瑞文随口问道。
金摇了摇头,随后,泄气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那张死气沉沉的照片就被连同告示一同贴在了镶嵌玻璃的布告板上,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招聘广告、寻人启事挤在一起。金在心中计算了一下,迄今为止,他们一共花掉了3300烈洋现金,其中,有3000烈洋自己飞回了皮夹里。
“现在我们知道了詹金斯这个人,知道了他曾经出没的那家斯皮克以西酒吧,以及确切的日期。”瑞文满意地指向车站。
“该去实地考察一番了。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回家一趟。”
“为什么?”
“斯皮克以西酒吧都是会员制的,那会花掉我们一大笔冤枉钱。但,我记得我们曾经出于机缘巧合,在某个地方得到过这样一张会员卡片。”
“可那是在哪......等等!”
金想起了那件事情。今年五月的那场意外,瑞文先生在威奇托街89号将失控的贝朗先生制服,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硬纸卡片。他在笔记本里同样记录了这件事情。
“是那张酒吧会员卡!贝朗先生也是约克公司芳香剂加工厂的工人!这两个人是在同时被解雇的,他们去的也是同一间酒吧!”
“也许大部分当地工人都爱去那里。那家酒吧甚至为他们提供了收费枪毙项目,我想这个推论大致上成立。”瑞文补充道。
又过了一个小时,那张印着“黑猪”字样的酒吧会员卡被从家里翻找了出来。金把合计10烈洋的来回车费也算进了花费之中,并为自己这份无由来的期待笑出了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两个月之内从没这么乐过。
“还有六千六百多烈洋等着我们去挥霍。”瑞文迎着烈风,将目光投向了日降街街尾,一家玻璃加工品店的旁边,挂着一块小小的黑色猪头招牌。
“我有预感,那里面正有一群‘屠夫’等着狠‘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