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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小心地翻动空间,将车厢内部的视角像翻转纸片般翻到了外面。
他看见那幅名为《母亲》的画在燃烧!
白色的火苗舔舐着画布,熊熊烈焰将其瞬间包裹,却不伤及周边的任何物件,烈焰旋转跳动着,火光的轮廓赫然凝结成了一个手握画笔的男人!
他有着一副俊俏的五官,每个都相当精致,拼凑在一起却不似单独存在时那般协调,眼睛的角度像在笑,又像在哭。
瑞文当然认得这张脸,再熟悉不过!在现实世界中,他曾经无数次地在手中捏着的十烈洋钞票中和这名伟人大眼瞪小眼。
秘殿艺术家皮克曼,那正是他本人!
秘殿艺术家身穿宽大的衬衫和松弛的吊带裤——一名普通画家的典型形象,食指和中指夹着疯狂的画笔,双腿一高一低,坐在不存在的高脚凳上,正以火焰的笔触重新描摹那幅画作的每一个细节!
当一条又一条白色火焰都被注入那张画布,熊熊燃烧的火球在上面栩栩如生地跳动起来!
自己在历史文化博物馆中所看见的,每一团太阳风暴,每一次耀斑爆炸,每一次星球的膨胀和坍缩,都只是这名画家轻描淡写地挥下的一笔!
那家伙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为什么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出现,难道只是巧合吗?
皮克曼完成了他的最后一笔,将自身的轮廓线条拆卸成最后一条火焰,连同一阵不知含义的笑声一同注入了那块画布中。
轰!
随着最后一次猛烈的爆炸,司机和运货员打开了货箱,瞠目结舌,映入眼帘的是化为碎片的纸箱,海绵和遮光布。那幅画正正地对着外面,已然完成了它的变形!
几乎与此同时,画框玻璃中映出的那名怪人从监狱的入口处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警察制服,一把左轮手枪别在腰带上。
他的肩膀上共有四条手臂,脑袋前后共嵌着八只眼睛!
“就和我在博物馆看到的一样!那家伙在4月18号下午5点从监狱出来,以怪物的姿态横穿马路。可是之前呢?这名警官在数小时前进入监狱时还是寻常人的模样,两条胳膊两条腿!”
“也是从那一天起,从这条路上经过的行人开始变得不对劲,身体开始朝着怪物的模样转变!”
瑞文立刻中止了冥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新华尔街的异变正是从巨嘴鸟湾监狱开始的!
而恰恰在同一天,威利.盖斌离奇失踪,阿尔弗雷德.阿尔德福的哥哥阿贝得.阿尔德福在监狱中爆炸,尸体成了碎片!
爆炸,这一切的关键恐怕就是那场爆炸,更准确地来说,爆炸的人本身。
阿贝得.阿尔德福的情况估计就和恒特差不多。花都和新华尔街发生了几乎一样的事故,区别在于花都幸免于难,而新华尔街没有。
是因为身为奥法守秘人的自己介入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要是能看到监狱里面的情况,也许就能作出进一步推断......算了,暂时别想这个,我可不想在行程的第一天就惹出麻烦,甚至直接登上新华尔街的通缉犯名单。”
“心。”瑞文摸出了手机。
“你能看见我脑子里的皮克曼吗?他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存在?”
过了一会,屏幕上缓缓地打出了一个标点符号:
‘?’
............
夜晚,自由大游行依旧在继续,人群并没有解散的意思,恰恰相反,白天的冲突让他们怒火中烧,这意味着自由街区依旧难以通行。
瑞文塞给梅乐斯两个椰子,把一堆特产搬回了旅馆房间,倒在床上,自己往零食堆上一窝,开始逐一品鉴起来。他的房间入口处有幅美女画像,脸上长着三只眼睛。
他暂时没有复原自己的脸的打算。这座城市的问题比他想象中还要大,顶着原本的面孔存在被“六旬弥撒”成员认出来的风险。
“唔,新华尔街区的零食不论是甜度还是咸度都比花都的重得多,就算是同品牌的同一产品也一样!”风干椰子脆片甜得发齁,连嗜甜如命的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不论他怎么解释,林心就是没法理解他所描述的秘殿艺术家皮克曼,也无法在他的脑海中看见对方。
似乎只有我一个能看见祂,别人就算读我的思想也读不到!
房门的阴影忽然开始变形。一条细细的腕足从门缝下面伸了进来,从里面艰难地勾住了门把。
“卡梅隆,进屋先敲门。”
门开了,满脸微笑的“爱西”进门就摔了一跤,影子狼狈地从躯壳嘴里爬了出来,一下一下地蠕动到了瑞文身边。
“怎么看起来反而更蔫巴了?”瑞文把卡梅隆捧起来,搬进澡盆里,放了一盆冷水。
“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还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克你?”
“瑞文......”影子用腕足蠕动的咕嘟声尽力模仿着人类的发声方式。
“......太阳。”
“害怕太阳晒?这可是晚上。”瑞文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
“就算是白天也不应该吧?这太阳压根不是真的太阳。再说了,在现实世界里,也没见你在晨昏或正午衰弱成这样。”
瑞文想继续追问下去,对方却不肯说话了,仅存的几只眼睛慢慢合上,只从浴缸里伸出几条腕足,耷拉在缸边上。
“......不想说就算了。先好好泡着,慢慢想办法。”瑞文无奈地看着装睡的卡梅隆,找前台要了个冰桶,把冰块倒进浴缸。前台小姐是个金发美人,每一只眼睛都长着卷翘的金睫毛。几只多出来的手臂在身后绽成莲花的形状,平添几分高洁感。
一天下来,他至少已经和五十个形态各异的“怪物”打过了交道。对于新华尔街的怪像,他也逐渐开始适应。
“老实说,人们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影响,多出的手脚和眼睛甚至为他们徒增了些便利。‘恐怖大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即便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松懈,但他依旧不可避免地开始见怪不怪起来。
“卡梅隆,你今晚就呆在这,有什么事情立刻叫醒我。哈啊......”瑞文打了个大哈欠,看了眼墙上越来越顺眼的三眼美人画像,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欢迎来到新华尔街......”他念了遍床头柜上的宣传小册子标题,合眼即眠。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卡梅隆冰凉的腕足从背后伸了过来,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卷住他的手腕,扯了扯。
“怎么了?”他揉了揉双眼,对上了影子空洞的眼睛。
卡梅隆从浴缸里爬了出来,一整团湿漉漉地趴在他的被子上。祂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个头比泡澡前膨胀了点,却还在一个劲地摇晃自己的手腕。
“不懂......你说话,遇上什么麻烦了?”瑞文极力压制着倦意,用力眨着眼睛。
一阵恶寒猛然袭上他的后背。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转头直面自己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