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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解圣母”体内,无数被融合的“少女”伸出惨白的手臂,抓向不速之客。
“拿这个防身,别让线碰到你的手!”
瑞文把上好弦的琴弓塞到R1手中,自己取下弓箭,念诵起了“决斗之舞”。
“抓紧我!”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他张开翅膀,纵身跃入成百上千道鲜血瀑布之间。
“帮我找,她在哪?蕾切尔在哪?”
成千上万张面孔从他眼前掠过,目光天真好奇,无辜却充满危险。瑞文于半空中悬停,在身前架起数根“无形之锋”,切断了袭来的几只瘆白手臂,但更多的手臂快速涌了过来,丝线纷纷绷断消失。
瑞文收起羽毛,身体垂直落下,手臂们在半空中相撞,纠缠在一起。在他的正下方,千万根手指交织成惨白的巨大口器,呜呜风声朝他呼唤着,剐蹭着他的内在,留下一道道裂痕!
“嘶......”瑞文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一张刮花了的光盘。他艰难地读取着它,视线中尽是曝光的粉红与鲜绿!
这具躯体压根没法在和上位存在的对抗中取得半点优势!
“你把那东西关哪了?”情急之下,他大声询问R1。
“什么?”
“你用幻觉关住的那东西!那是不是一个总喜欢躲在你的影子里,长着腕足和许多眼睛的存在?”
“是的。你问这个干嘛?”R1不解。
“该死!你把卡梅隆关起来干什么?快想办法把祂给放出来,我撑不了多久!”
这家伙果然和卡梅隆有关系!只有祂能帮自己脱身,只有邪神的碎块可能与上位存在抗衡!
R1无比震惊地瞪着瑞文,仿佛对方所说的语言可怕又陌生。
“相信我!”瑞文一把揪住R1的衣领,将他从手臂的包围下拉了出来。他自己的视线几乎全花了,能看见的只有模糊不清的动态重影!
“不放祂出来,你永远都别想醒了!”
几只白色手掌触碰到了他的翅膀,立刻与羽毛粘为一体,将他牢牢吊在了空中!瑞文念诵异咒,扯动“无形之锋”,生生将那片黏连的皮肉给削了下来!
短短数十秒,他就被迫割下了身上的几大块皮,浑身血肉模糊!
“快!想办法!呼唤祂,祂不会不来的!”
“不,它绝不能......那个陨石里的怪物,它就是带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要让那几十万个灵魂升空吗?”
瑞文放弃说服对方相信卡梅隆,转而用现况逼迫。
“反正他们留在地球上也是死,赌一把不好吗?啊!”
话音刚落,他的右侧翼骨发出刺耳的声响,折断了!
一大片惨白自被手臂抓住的部分蔓延开来。他的身体被朝四面八方撕扯,仿佛被小孩争抢的玩具!
手臂脱臼,肋骨错位,脸皮自那道被割开的伤痕处裂成两半,视线割裂成两片,如同被对半撕开的两片镭射彩纸!
他和R1正以这诡异到了极点的姿态被挂在空中,慢慢凝固成一尊雪白的雕像!
“救......救命!”瑞文用变形的嘴巴向R1央求道。
也许对方不想活了,但他自己怕死,他想要活下去!
R1没有动,或许是被吓傻了,双目空洞,嘴巴大张,留下一个乌黑的口子。
但下一秒,三个黑色的孔洞中却同时钻出了黏滑的腕足,越来越多,瞬间将两人的身躯包覆了起来!
溺水般的窒息感中,瑞文感觉到粘液正快速渗进自己的皮下,几乎要将自己的人类皮囊给撑爆。被禁锢于R1体内的怪物抽打着四周,迅速将两人的身体给解放了出来!
“卡梅隆,唔......”瑞文试图呼唤怪物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那些腕足钻进了他胸腹的空腔中,占据了内脏之间的空隙,像操控手偶般填充了他的肉身,末梢和皮肤结合,化作缠绕周身的赘生触手!
“唔,唔呕......!”
瑞文痛苦地干呕着,他的人类意识正被入侵的异物挤压。奇妙的是,那感觉更像是寻回自我。
咕嘟,咕嘟。
他发现自己停止了呼吸,身体机能正以一种更加不可思议的循环运作,眼球不见了,但眼眶却成了两扇明亮的窗户,内部挤满一颗颗细小的黄色线瞳,视线鲜艳斑斓!
那些碰触到他的手臂被他的皮肤和头发反过来包裹,碎成了晶莹的尘埃!
瑞文将身上的触须尽数伸展开来,奋力地抽打着周围的肉壁,将它们一块块剥离下来,卷住那些被白膜包覆的“少女”们,一一查看,又迅速甩开,无止境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周围的肉壁空空如也。
蕾切尔不在她们当中。
血肉扭曲着,哭叫着,逐渐失去了凹凸不平的可怖形态,化作洁白而平滑的金属墙壁,安静下来。
结束了,瑞文心想。
“溶解圣母”没能在这次较量中占得上风,祂没能成功支配,同化自己!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没脱离梦境,身上的异变并没有消失,R1还在,不省人事地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重考验结束,还有下一重!
瑞文伸出身上的一条触须,探了探R1的鼻息,碰了碰对方的肩膀,见没有效果,又用力摇晃了起来。
“醒醒!”
他的肺里盘踞着一大团腕足,互相纠缠摩擦着,模仿人声,夹杂着大量气泡音,宛若某种可怕存在的低语。
“醒醒!这不是你的梦吗?在梦里失去知觉是什么操作?”
“咳咳!”R1的喉咙深处涌出好几口粘液,咳嗽着睁开了眼睛。
“不,不!我做了什么?”
“你好得很。”瑞文用身上的一条触须卷住R1的腰,把他给放到了地上,扯了扯防火布斗篷的兜帽部分,故意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眼窝中密密麻麻的黄色眼睛。
随后,他开始观察这陌生的新空间。
斑斓的视线将不同事物明显地区分开来,比起分辨更像切割,每一种不同事物间的界限都被明确划分。走道一侧分布着方方正正的门,每一扇看起来都差不多。
“这又是到了哪?”他问。
“这不是你的梦吗?”R1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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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有什么用?”
他随即注意到了最近的一扇房门上的细小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