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颗眼珠的眼白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如发丝般纤细的刺青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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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麦西坎,阿尔伯克16号,瑞文牢牢皱起了眉头。
在金汤力区的标记还好好的,马天尼区的也在运作。
而偏偏在两者的交界处,他失去了所有标记的定位!
“唔,标记这种普遍而基础的神秘学记号是能被用其他仪式干扰的。一直以来,我都没见识过相应的防范,理所当然地认为标记是万能的,这下吃亏了!”
他将视野转移至马天尼街区以北,观察了一段时间,迟迟不见“银手”的车队。
一定有人在那里对“银手”进行了突然袭击!
“算了,我们直接过去!”
下一瞬间,他化身迈克.柯里昂,披上人皮网,穿梭到了南部车站附近,立刻听见了枪弹交错起舞的声响。
马天尼街区的街巷已然被平静的混乱笼罩。街上一片祥和,甚至还有人坐在铁艺椅上喝咖啡,但巷道中已然打得胶着,提琴手在街角拉得起劲,铁皮棚架上不时进出火花。
一缕银色丝线忽然自一扇窗户的缝隙中窜出,飞向青蓝的天空。
死者的灵魂被天空吸走了!
瑞文发出无声的惊呼。
怪不得他无法看见灵魂。就算是自然死亡或意外死亡,新德市的灵魂依旧无法逃过被天空捕获的命运!
火车的轰鸣将他拉回了现实。绿皮火车自远方现出轮廓,还有两分钟就要进站了!
“啧,暂时没空管他了。”
见街区那头没有动静,他转头奔向自己的“主战区”,打算直接用“囹圄之茧”在整个南部车站布下罗网,擒住帮派副手“金鬃”。
就算没法生擒,他也必须亲自杀死对方,以获取他的灵魂和全部记忆,这就是他当初支持“银手”造反的初衷!
绿皮火车呜呜进站,等在站台中的,是数千根纵横交错的银白丝线!
“金鬃”身穿条纹西装,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正用一把小放大镜读着《风味早餐报》,神情镇定,看似一位儒雅绅士。
“二月适合猎野鸭子。”他边摩挲自己的右手指节,和自己的男秘书闲聊道:
“我们很幸运,带上了枪,天气也不错。办完这桩事,就去西部的林子里碰碰运气。不过要小心,这个季节也是熊出没的日子。”
他的右手食指上佩戴着一枚金丝戒指,款式简洁端庄,嵌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黄琥珀。一只有着红色花纹的蝾螈胚胎静静地沉睡于晶体之中。
就在列车开始减速之时,这枚小小的琥珀忽然闪过一道猫眼般的金色光带!
“先生?”与雇主年岁相似的男秘书敏锐地察觉了不对。
“戒指的闪烁在我的预期之内。”
“金鬃”动了动手指,轻叹了一口气。
“但我或许低估了那个小队长给自己找到的靠山......怪不得他能表现得这么有底气。”
他的鬓发忽然像是获得了生命般,流出一丝丝金黄色的微光,仿佛柔软的金色鬃毛。
仔细一看,那光的源头来自他的后颈处,一小颗荧光赘生物正散发着微微的荧光,顺着他的血管慢慢爬上手背,直至他的指甲也染上光亮。
那光慢慢从他的指甲缝里渗透了出来,犹如闪烁荧光的金黄液体,一接触空气便舞动起来,开始了无色无温的“燃烧”!
“去卫生间。”他对秘书吩咐道:
“把门锁好,手纸打湿封住门缝。”
男秘书会意,点了点头,火车汽笛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进站的呜呜声。
“当进山打猎时遇到熊,原地躺下装死是最有效的方法。给熊足够的时间嗅闻出你是人,它就会心生畏惧,自行离开。”
“金鬃”静坐在座位上,放松四肢,自言自语。
“但黑熊不行,唯独在遇到黑熊时不能这么做,因为它凶残无比,什么都吃......”
瑞文蹲在铺着彩色石子的古典穹顶衡量上,眼见列车在月台边上停了下来,护送帮派副手的士兵自三节二等车厢鱼贯下车,脚步略有些迟钝。
“里面还有其他乘客,都是普通人。”他通过丝线的反馈感应着人数和他们的动向。
“‘金鬃’坐在原地不动,他的秘书动了,但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进了厕所,把门反锁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觉得它们有些干涩。
低头一看金属手环上的倒影,他竟发现自己的瞳孔已然缩成针尖大小!
“这是怎么回事?”
“毒。”导演平静地回答。
“某种能在空气中挥发的毒性物质,可能是磷,也可能是其他不知名化合物。从对方微微发光的头发而言,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我化学不好。”瑞文嘟囔道,他已经能感觉到两颗心脏不正常的搏动。
无形毒烟在车站上迅速蔓延开来。乘客们未在车站流连,走向通风的室外,并未受到严重影响。然而,毒气的密度小于空气,尽数飘向高处,囤积在穹顶下方,那刚好是自己藏身的地点!
“这家伙......算了,速战速决!”
瑞文二话不说,拔出五响左轮,扣下扳机,一颗子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径直袭向“金鬃”的脖颈!
砰!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子弹竟在空中自爆,炸成了细小的碎片!
“啧。”见一计不成,瑞文顾不得思考,钻入空间裂缝,双手攥破手心,抽出一对血矛,径直朝目标袭去。
“黑熊找上门来了。”端坐座椅上的儒雅中年人嘟囔道:
“砰。”
轰!
凭空而来的气爆炸碎了座椅和走道上的餐车,压缩热浪钻过走廊,瞬间贯穿了整节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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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
维克多和红雀一抵达橄榄街就立刻脱离队伍,再度变换容貌,混入了“调皮午后”咖啡馆门口的顾客之间。
“快走!不会干架的快走!别留在马天尼街区看热闹!双枪哈特来了,他什么人都杀!”
维克多冲熟悉的街坊们大声喊道。见没人搭理,他朝店内大吼。
“韦伯特,你死哪去了?见鬼,快帮我把这群看热闹的赶走!”
“韦伯特先生......不在。”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走不了。”另一人附和道。
维克多这才意识到人们是被吓愣了。战火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了橄榄街,巷道之间枪声不绝。客人们躲在玻璃门和铁艺桌椅后,紧张得不敢挪动。
“快进地下去!”维克多一脚踢开通往地下储藏室的门,将人一股脑儿赶了下去,摔上门,和红雀一同挪动高柜,将两扇门掩藏起来。
”快走!”
他一肩挎着小提琴包,一肩扛着刚缴获的步枪枪袋,手端冲锋枪,循着枪声的来源,直冲入对街的狭窄巷道之内。
眼前景象让他不由眼皮一跳,然后又是两跳。
血。
血。
到处都是。
巷子里躺着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凄惨的躯体,不是一具,而是一堆。
咖啡师韦伯特的嘴一张一合,像条快干死的鱼,身体仰躺在不知死活的同伴旁边,躯干宛若一个被小女孩遗弃的破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