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扮演成丽芙的维克多,以及被凯夏附身的可怜的奎尔丁。
不过,维克多对妻子的了解和自己对“烟火师”的了解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点自己着实有些没底。
况且,自己是真的从来没扮过女人!
嘶,和“烟火师”交谈过的人就只有我。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够胜任!
“给我一天时间,我试试效果。”
他硬着头皮说道,略带尴尬地摆手结束了会议。
“导演,你有什么扮演女人的心得吗?”
瑞文趴到镜子前,有些窘迫地问起了和当初的“银手”差不多的问题。
照理说,这件事应该去问维克多,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正当理由。至于凯夏,要问出口的话,自己怕不是真要被对方笑上八辈子!
唉,这回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绯红”对着镜中的面孔端详了一会,伸手把一头红发扎了起来,盘成了和“烟火师”差不多的造型。
“......你这是从哪学的?”
“我经常帮妻子绑头发。”
“还真敢说啊你。”
瑞文皱了皱眉头,动手在“舞台剧本”上写下了“柯莱特.道里森”的名字。
这大概率是“烟火师”的一个假名,但从自己扮演众多电影角色的经验看来,只要是能与角色直接建立连系的名讳,都可被当成“名字”。
“唔......”
转变没有过程,在瞬间就完成了认知的错换。镜子前的“烟火师”抿了抿自己有些薄凉的嘴唇,又看了看自己不怎么丰满的胸脯。
出乎意料的是,或许是因为自己早已在梦中经历过了无数女人的一生,他对这种感觉一点都不陌生。
“倒是和我的脑中印象非常接近,但和真实的‘烟火师’又有几分相似呢?”
“一点都不像,伙计。”
在餐会上担任过警备的饶舌鸟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眼耳口鼻倒是差不多,但我对餐会上的那位女士有些印象,和你现在的气质完全不同,尤其是这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瑞文忙眨了眨眼睛,把自己自然翻起的三白眼复原。
“倒也不需要十成相像。”
灰毛熊把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部分电视观众都不知道‘烟火师’该是什么模样。况且,现在这副颓废模样,的确和一名士兵被俘虏的状态差不多。”
这......算不算夸赞呢?
“先把照片登上报纸,然后慢慢筹备电视录像。”
齐格飞先生作出了决定。
“抱歉,瑞文先生,这次要委屈你一下了。”
“对于一名‘士兵’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瑞文顶着一张风韵犹存的女人脸,无奈地笑了笑。
和平党的还击开始了。
3月24日,周日,“烟火师”的面孔迅速登上了新德市十三区的各大报纸和杂志封面。在报刊文章中,她亲口对寄出炸弹和炸死格莱特检察官两宗罪名供认不讳,并承认了自己与友爱党的暗中合作。
“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
友爱党代表在当日的采访节目中矢口否认。
“那位‘烟火师’不过是和平党杜撰出的替罪羊,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我们从未与这样一号人物产生过任何交集。”
当日下午,和平党将现有的全部作案证据尽数公开,召开了一场临时记者会。与此同时,“烟火师”的收监录像被转交到了电视台手中。
“噢,青天在上!”
坐在沙发上削水果的黑兹太太停了手,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又扭头看向黑兹先生。
“友爱党居然和这种穷凶恶极的罪犯勾肩搭背?”
整个新德市迅速为这名美丽的杀人犯轰动了起来。让人意外的是,比起她的所作所为,人们更在意这名美丽女性的过去。玛丽卡究竟是谁?是什么凄惨的故事才会让这位美妇人对亲生女儿痛下杀手,化身恶魔?
《美人杀手不为人知的过去》
《她的过去是个警示,新政府应多关注家庭议题》
《“烟火师”被评为十年间最美丽杀人犯》
“不能让舆论走偏!这样下去,人们的注意会从友爱党的恶行上偏移!”
“我们必须激起他们的愤怒和仇恨,只有这样才能让矛头指向友爱党。”
瑞文静静地待在斯帕德军备公司的一所单间牢房内,每天会有人来给他送饭,并在杯子底部偷藏一颗止痛药。
“她”不被允许离开房间,接受着与一名杀人犯毫无差别的待遇。
既然要演戏,那就要做足全套。
叩,叩,叩。
瑞文凭借脚步声和敲门的频率判断来人是齐格飞先生。
“还能坚持下去吗?”对方问道。
“说来好笑,我感觉我好像又回到了地球,又回到了当初收监我的监狱中心医院。”
瑞文拨了拨鬓边的黑色卷发,戏谑地摇了摇头。
“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的。”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齐格飞先生正色道。
“我要先听好消息。”
“舆论已经回到了正轨,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激烈。矛头正直指向友爱党,势不可破。”
“好!”
瑞文有些兴奋,随后才想起房间有窗户,而偷拍记者可谓防不胜防。
“那,坏消息呢?”
齐格飞先生递来了一份记者笔录。
“坏消息是,富裕党采取了出乎意料的应对方式。”
3月27日,周三,富裕党候选人比利召开了一次针对“烟火师事件”的公开讲话。
“我知道你们都在关注这名恐怖分子的命运,我亦明白恶人不可活,正义应当被伸张。”
比利在演讲中愤慨其辞。
“鉴于受害者为法尼尔居民,我动议,应将犯人交予法尼尔区政府,依照刚刚生效的法尼尔区法修正案第24条,对‘烟火师’进行公开审判,并在判决结果生效后,立刻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