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将粉身碎骨!”
“房间里的人将粉身碎骨!”
“!”在那一瞬间,维克多的双眼察觉到了一丝他前所未见的异样。
在鹦鹉口吐人言的同时,它的羽毛和身躯竟开始瓦解,由立体变为平面,由弧线变为几何,最终成为了一个个完美的六边形!
下一秒,他感觉到了落在脸上的墙皮尘埃。
轰!!!
天花板在下一瞬间垮塌了下来!
十多分钟前。
昨天刚完成交货任务的接头人优哉游哉地走在前往饭堂的路上,聆听着身边囚犯的窃窃私语。
“听说昨天好几个区域里都发生了异常。鹦鹉莫名其妙地暴毙,警卫离奇死亡,走廊突然起火......”
“这鬼地方该不会真被诅咒了吧?”
“屁!与其担心诅咒,不如想想你的阳寿。每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天,寿命都会少上一大截!”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
随即,四下扑腾的鹦鹉从各个窗户外一拥而进,扑到了囚犯们的脸上,不顾一切地抓挠了起来。
“见鬼,这些鸟疯了吗?”
监狱内环里的鹦鹉大部分时候都安安分分的,若非必须外出,大部分人都不会在乎这些总是在好奇观望着的鸟儿。
一时间,接头人和其他囚犯,警卫一同扯着在面前扑腾的鹦鹉,羽毛到处乱飞,有几片不偏不倚,顺着门缝飞入了监狱的后厨,悠悠飘到了煤气灶上方,惊动了两只偷吃的耗子,打翻了一个小汤锅,把火浇灭了。
煤气就这样在无人管顾的情况下开始了泄漏,逐步填满了整个后厨。
而这个空间,刚好就位于维克多的正上方!通风管道内部积聚了一层厚灰,在镁粉燃烧的作用下点燃了一簇小火苗,慢慢顺着管道向上层爬去。
最终,火焰与煤气相接触。
轰!!!
维克多压根就没来得及反应,天花板就伴随着冲天火光砸了下来,直直落到了他的身上!
碎石,烟尘和火焰埋没了一切!
过了一小段时间,青蓝幽光缓缓蔓延了出来。
“咳咳!”被砸成一滩烂泥的维克多在不死契约的作用下勉强恢复了生机,但他却被困死在了瓦砾下方。成吨的钢筋和混凝土压在他的身上,压根无法脱身!
下一秒,他却感觉地面开始凹陷,被掩藏在地毯下的地板变得无比柔软,凹出了一个大洞,让他直接掉了下去!
砰!
维克多重重地摔到了楼下的房间,红雀就在这里。
“老大,原来你还活着。”
“刚刚......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维克多揉了揉脑袋。
“为什么地板会凹下去?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是你说要分头行动的。”红雀摇了摇头。
“所以,老大,不论你在哪里都很正常。”
这是什么意思?维克多有些纳闷。
他在几秒钟内逐渐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原来......这就是彻底疯狂的感觉吗?”
空间对他来说似乎已经不再是束缚。他感觉整个房间都变成了一个内外一体的平面,仅仅是在视觉形式上维持着立体。不论他想抵达外面还是里面,都无需穿过门,打破任何障碍!
他似乎还看见了其他人。所有已死却还活着的人都聚集了起来,汇聚成了他能看见,能触摸,能理解的形态。
一切似乎已悄然脱离了火麻的药效,变成了真实存在的实体!
维克多在同一时间,看见了环绕自身的“不死契约”。
它以自己的手背为起点,在他的身上不停地纠缠出一道道诡谲的圆环,拖出一条条青蓝色的线,与自己看不见的某处相连。
由始至终,他都像提线木偶一样被看不见的丝线与力量的源头相连,就像那源头延伸出来的一个外置器官一般!
维克多顺着线,视线突破一道道墙壁,岩层,最终,看见了新德市的天空。
“这就是所谓不死的真相。”
签订这份契约,意味着他成为了这片天空的一部分!
“......我们上。”维克多活动筋骨,端起了自己的许卡格小提琴。
对于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来说,想太多是没有用的!
“当心,老大!”
维克多在红雀的示意下看向坍塌的通风管,立刻在彼端再度发现了那个女人的踪迹。
那必然就是“火蚁”,阿尔卡朋唯一的女性副手,“苍鹰”应该还在伺机而动!
维克多立刻冲出房门,让水银倾泻而出。镁和水银之间的化合反应相对稳定,这是他小时候在染料厂里记住的知识。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走廊,水银像汹涌浪潮般猛扑,朝着走廊尽头的人影冲去。
刺目的闪光忽然与水银对冲!热浪击退了液态金属,卷携着玻璃碎片和地砖一股脑儿地砸过来!
“果然......有准备的家伙就是难对付!”
维克多刚想退避,却看见了窗台上的鹦鹉,头皮不禁一阵发麻。
他听不清那只鸟究竟聒噪了些什么,但下一秒,他头顶正上方的灯管破裂,碎片不偏不倚地扎入了他的眼睛和手掌!
维克多一声痛叫,本能地用水银在身前形成屏障,勉强抵御了一次闪光和高温!
然而,当他试图移动双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时,却感到双膝一阵剧痛!
他的关节不知怎地失去了弯曲的能力!甚至突出了吓人的白色骨刺!
走廊的另一头,轮椅的声音悠悠而至。仅几秒钟,维克多的四肢就彻底僵硬,整个人摔倒在了地面。
他已经知道另一位副手——“苍鹰”所掌控的元素是什么了。
钙。
人体骨骼中最主要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