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
一金。
原是那夜蛇母走后,与甘十三妹掩埋死蛇时,宠渡发现四条小蛇气息尚存,悉数收在袋中,打算将蛇养好后寻机交与锦蚺。
四蛇境界虽低,好歹有了灵智。
犹记得自家祖爷正是死在血蝠王手上,当下察觉绿眼身上的妖息,四蛇不知是分身,只道是蝠王本尊到了,故此从储物袋中先后射出来,争相开咬。
“还去送死?给小爷回来!”
宠渡眼疾手快拽住最后冒头的金蛇,把蛇舞一圈儿缠在胳膊上,防它再蹿过去。
反观绿眼,本自血影分身,无有实体,就算被这样实打实地咬上两口,完全无碍,身上只得三个窟窿。
绿眼挥爪将青黑白三条小蛇俱作两截,身裹血光欺近前来,探爪就抓。
宠渡挺身急喝:“人在盘在!”
话音刚落,扣在宠渡喉咙上的血爪骤然卸力。
“小子过场倒是多。”绿眼一时吃不准真假,不敢冒险赌一回,“到底有何猫腻,从实招来,本王或可留你个全尸。”
“前辈一介妖王,”宠渡苦笑,“何必与我这等小辈见识?”
“莫扯闲话,拿圆盘来。”
“大、大王要圆盘自无不妥,但可否先容晚辈说两句?”
“人族惯是奸猾,你个小虫子也不例外。”绿眼啐了一口,“有屁快放,若耍花枪,本王立马结果了你。”
“我谢大王还来不及,”宠渡喉头一滚,“又怎会耍花招呢?”
“嗯?”绿眼兴起,“怎讲?”
“你个死蝙蝠,来了兴趣,小爷便好办了。”宠渡窃喜,口说:“大王可否先收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长话短说,”绿眼缓缓松了血爪,“敢多讲一个字,就给本王死。”
“唉,我也不瞒大王了。”
“哼,你有何事瞒得住本王?”
“那圆盘来头实在太大,”宠渡揉了揉脖子假意咳两下,“以晚辈这修为,落我手里简直就是糟蹋宝贝,还招来诸般灾祸。”
“招祸?”
“那可不……”
猎杀游戏本自源于金乌盗酒一事,眼下却被宠渡一番胡诌,硬说成是圆盘惹来杀身之祸。绿眼近来不曾出山,自然不知凉城动静,难断真假,只当说书一般来听。
“……以大王之能,得此盘当属实至名归。”宠渡末了道,“我也可就此了断祸根,是不是该多谢大王?”
“算你小子识趣,拿来。”
“还有一事,妄乞请大王成全。”
“若是你诚心给本王,万事亦无不可。”
“不知为何,自打上回异变后,此盘存灭便与我生死相连。”宠渡将圆盘双手奉上,“所以嘛……想恳请大王帮我除去这当中的干连。”
一想起青眼的死法,绿眼犹有余悸,当下不敢用爪子接,迟疑片刻,隔空化个爪影,远远地拎起圆盘。
“此等空间仙宝,终落吾手。”绿眼见圆盘无异,窃喜不已,打个哈哈,道:“好说、好说。你拿在手中也有时日了,可曾发现此盘玄异?”
“确实神奇。”
“速速讲来。”
“那日被卷入虚空,只得六块无字碑。”
“仅此而已?”
“唉,”宠渡点了点头一脸无奈,“奈何晚辈才疏学浅,看不出端倪。”
“你个小喽啰,看出猫腻才怪了。”
“是是是,”宠渡点头哈腰的,“恐怕唯有大王这等大能,方可窥得其中奥妙,彼时还请大王指点一二。”
“指点?”绿眼嗤笑道,“小子当日不是挺能叫唤嘛,怎今日却蔫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青眼儿那笔账咋算?”
“但凭大王发落。”
“说的比唱的好听。”
“此心日月可鉴。”
“真当本王是傻子?”绿眼一阵冷笑,“你师父的仇不报了?”
“形势比人强,”宠渡信誓旦旦应道,“大王如今圆盘在手,掌我生死。等最后一次拜过死鬼老头儿,我便毁其牌位以明心志,自此愿做大王安插在凉城的一颗‘钉子’。”
“你这是……”绿眼一愣,“投靠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