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教主也知道?”
“两个月前郑家那个小兄弟就曾找到过我,当时说他家老子的老子是被我爹气死的,绕了一圈霜寒剑被剑仙拿走就成了我爹的责任。”周从燕说。
“他也让你替他向剑仙讨要霜寒剑?”钱津达一脸失算。
周从燕点头。
既然郑麒荫又来找上了他,说明当时并未解决问题。他追问:“你当时是如何处理的?”
“只用一句话。”周从燕故弄玄虚地笑了笑。
“一句话?”钱津达抓心挠肝地好奇。
“我们只等他新自手书一封要求剑仙归还霜寒剑的证明。”周从燕说。
“这……”钱津达吸气。
周从燕放下了茶杯:“我神女峰需要一个师出有名,而他这份孝心和气魄也合该广天下而告之。只可惜啊,他始终不肯给出一份手书,无奈之下,我们也就爱莫能助了。”
“确实如此……”尤不谖想明白了此事的因果关联。这件事说到底是郑麒荫他爹酒后嘴松惹出来的,原本是误会一场,但醒酒之后却并未有任何挽救之举,实则是敲定了宝剑情义赠英雄的“佳话”。郑麒荫此举说好听了是子圆父志,说难听了就是子扇父脸。冲着周振鹤的女儿说是替父赎罪,对着新官上任的盟主钱津达就成了调解两家旧日纠葛。钱津达干劲十足地往前冲,然后发现自己在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左右互搏地利用耍弄。
真是荒唐。
钱津达沉默了许久之后喟叹道:“这个盟主可真不是门好干的差事啊。”
“天降大任,自然会有一番劳苦,不过钱庄主的福气也在其后呢。”周从燕安慰他。
钱津达苦笑:“这倒真是天降大任……”一句话里,只天一字被他咬得重之又重。
“不耽误钱庄主了,我是来辞行的,叨扰多日,多留不便。”周从燕起身。
“可若佟还未回来……”钱津达连忙跟了起来。
“他不回这里的。”周从燕答。
“小周教主是要去找若佟兄弟吗?”钱津达追问。
周从燕笑:“都是当家主事之人,神女峰上还有满满一山头的弟兄等着我呢。”
“这倒也是。”钱津达自知猜错,又说:“当初听闻小周教主接手神女峰之时钱某觉得甚是不可思议,也是小周教主天资高,不足一年的时间,神女峰便焕然一新了。”
周从燕笑叹:“大事初临之时焦头烂额是难免的,钱庄主此刻看到的我也只是坚持下来的我罢了。”
钱津达赞同地点头,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沉舟侧畔千帆过尽的结果,却永远不关心这其中的辛苦。他送着周从燕往外走:“不知钱某何时才能有小周教主的苦尽甘来呀!”
“钱庄主万众归心,苦尽甘来是迟早的事。”周从燕说完这话都开始自己叹服,场面话说得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钱津达反复谢过她的鼓励宽慰,临别前又说:“若佟让我查的那个第三人,似乎只是个寻常的江湖中人,应该只是胡威长的一个追随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