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了一眼游泳池旁的觥筹交错,灯红酒绿,问道:“你是商界还是军方的代表?”
瑞卡尔和我碰了下杯,小饮一口,道:“军方。”
“军方好,”我轻轻摇晃着酒杯,“军人都耿直,不像那群人,花花肠子最多。”
“哪群人?”
瑞卡尔见我垂眉不说话,朝我坐进了几分,道:“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不如借着酒劲和我说说,我嘴很牢的。”
“怎么几个月不见你话多起来了?”我感觉脸上有点烧,不由的摸了摸脸颊,“唯一没变的还是你这幅脱身世外的表情,像个菩萨一样。”
“和当初的原因一样,因为见到了你,想和你说说话。”
“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的恋人,”我感觉脑子有一点迟钝,但人还是清醒的,“有照片吗?”
瑞卡尔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从里面拿出张照片,温柔的看了一眼,递给我时嘴角还有未消去的微笑。
我接过照片一看,这是张证件照,照片上的人妆发齐整,穿着绿色军装,微笑的望着镜头,透过照片都能看出她的活力与青春。只论面容,真的是和我一模一样。
“我……我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我脑子有点迷糊,一时分不清照片上的人是我还是薛靖。
“这不是蓝小姐,”瑞卡尔拿过了相片,再次深情的望着,“这是我的阿靖。”
“阿靖?哈,你还真是个情种啊。”我挑眉笑话他,已经渐渐有点迷糊了。
瑞卡尔没有回答我,脸色暗了暗,似乎有些不悦,又将目光移回到手中的照片上,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我脑子彻底成了浆糊,呆呆的望着瑞卡尔,惊觉于这个人竟然会笑得这么温柔。我的阿生在想念我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笑。
我知道我已经醉了,后悔不该赌气喝那一大口酒,扶着吧台想从椅子上下来,可双腿却没有丝毫力气,整个人直直的倒向地板。
瑞卡尔好像伸手扶住了我,他把我扶靠在吧台上,自己谨慎的把薛靖的照片收回口袋里才来扶我。
他好像在笑话我,又好像在问我的房间号,可是我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眼前天旋地转,根本分析不了他的语言。
瑞卡尔扶着我走出了餐厅,我多想和他说我的皮夹子还在吧台,我的房卡在里面,可惜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瑞卡尔把我扶到隔壁的大厅里,帮我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可是他为什么拿着面具就不动了?
他为什么盯着我看?我的妆花了吗?
我抬起手擦擦脸,脸颊烫得厉害,脑子也动不了,我是发烧了吗?
瑞卡尔缓缓伸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手好大,好凉,让我忍不住像猫一样去蹭他的手心。
奇怪,眼前的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瑞卡尔眼睛变得红红的,有亮晶晶的水滴在他脸上划过。
真是的,他怎么又哭了。
“我……我怎么每次都能看见你哭,”我抬手想要给他擦去眼泪,却发现自己够不着,“你哭什么呢?”
“叫我西蒙好吗?”这是我唯一听清的话。
喝醉的我智商下线,对谁都言听计从,含糊不清的喊道:“西蒙?”
瑞卡尔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将我从沙发上捞起拢入怀中,手臂紧紧的勒着我的腰身。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觉得热得慌,被他勒着也不舒服,想推开他可手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眼皮也开始打退堂鼓。
瑞卡尔在我耳边轻轻的呼唤着谁的名字,好像是阿靖。
阿靖是谁?
眼前的景色开始出现重影,在恍惚的灯光中,我好像看见浮生了,他怎么会在我面前?
“阿生?你……你怎么来了?”
我面前的浮生没有回答,灯光一晃,浮生不见了,面前的人又变回了瑞卡尔。
我扭头看了看,没找到浮生的影子,他去哪了?
瑞卡尔抬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在说我不是她。“她”是谁?
困意上来,我站都快站不住,靠在瑞卡自的胸前嘟囔道:“我想睡觉。”
瑞卡尔好像有问我的房号和房卡,但我实在太困了,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