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她心眼多,不简单,不过那一刻她是真的在哭,哭的那是一个稀里哗啦。”
邱熠一脸唏嘘道:“在活不过五十岁的家族心脏遗传病的阴影下长大,她对健康和活着的渴望,是切切实实的。”
余至明轻叹一声,说:“我也很同情楚家女子,不过让楚家一个女孩出来哭诉卖惨,楚家人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上台面。”
邱熠沉默了片刻,说:“我听说楚家的那位国医圣手,数十年来一直致力于解决家族遗传心脏病。”
“他要是能获得余医生您的帮助,想必在攻克难关上能轻松不少吧。我始终不太明白,他们为啥一而再的恶化和您的关系?”
余至明轻轻的笑了笑,说:“楚家人想必认为,这源自基因层次的疾病,我能提供的帮助着实有限。”
“真的是帮助有限吗?”邱熠反问了一句,又沉吟着说:“再是基因异常导致的疾病,也会具现在人体器官或组织的异变。”
“余医生您要是能发现这具体的异变所在,治标或有效缓解,或许就大有希望。”
余至明轻轻的笑了笑,对邱熠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邱熠缓缓的接着说:“他们口口声一心为家族遗传心脏病,真是如此?是骄傲和固执,让他们低不下头,弯不了腰?”
“还是因为利益?”
邱熠又长呼出一口气,说:“不管楚家那些人是如何想的,结果却是让楚家女子真正的受了苦,承担了一切。”
余至明见这家伙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忍住翻眼皮的冲动,敷衍着说:“邱医生,我也不是真的见死不救,不过楚家人如果真的有诚心解决问题,不仅要派有份量的人出面,还需要有切实的诚意。”
余至明忽然想到一点,道:“最起码,先把那个抢劫肿瘤图的家伙送回来投案自首。”
他在心里嘿嘿道:先把诚意表现一下,至于其他的,再说。
邱熠见余至明终于松了一点口子,说:“余医生,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楚家人。”
又陪着余至明走了一两分钟,邱熠再次开口说:“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迷了心窍一般就是不承认余医生您的厉害,想尽办法来证明自己。”
“接连撞了好几次南墙后才让自己醒悟,承认自己不如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面露微笑道:“如今的我,体验到了治病救人的真正快乐,即便是通宵工作也不觉得有多辛苦……”
余至明来到至臻楼一楼大厅,就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给拦住了。
这位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脸色苍白,容颜普通,看上去是一脸的疲倦。
“余医生,我是瞿勉,钱雅的丈夫。”男子自我介绍完,眼睛紧紧的盯着余至明。
余至明见只他一人,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钱雅呢?她没有陪你过来?”
他又意识到一点,直接开口问:“她依然愿意给你捐献肾脏?”
瞿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愤怒,大声质问道:“余医生,谁都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作为医生,竟然千方百计让人不捐赠肾脏,你到底是何居心?”
余至明听他这么说,就明白钱雅的心理治疗有了有效,不捐献肾脏了。
面前这位找上门质问的利益受损者,余至明并没有什么心虚和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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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体捐献需要完全的自愿……”
瞿勉打断道:“钱雅就是完全的自愿,我没有逼迫她,她甚至为了合法捐献,还先与我登记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