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呗。”
夜空中的落雪逐渐的稠密起来。
黢黑的街面铺上了一层雪白。
回到旅社,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在门口,龚连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八十年代初的女孩,很难接受婚前过渡亲密,尤其是农场姑娘。
他也不敢太过分。
因为明年就是严打运动,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在外面绕了半宿,可把他冻坏了。
他抄起暖瓶倒出一杯开水来,剩下的水倒进脸盆,又兑了点冷水,先洗脸,然后脱鞋洗脚。
正忙活呢,猛然间听到隔壁一声尖叫。
他吓了一跳。
赶紧趿拉着棉鞋往外跑。
“咋的了?快开门!”
房间里依然尖叫声不断。
龚连山急的在门口转了一圈。
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踢向房门!
“砰,砰,砰……”
连续三四脚,房门哗啦一声被踢开。
再看房间内的沈金凤。
光着脚站在凳子上,啊啊直叫!
“咋了?!”
“耗子,耗子!”
“哪呢?!”
龚连山四处张望,哪里还有耗子的影子!
他赶紧扶着沈金凤下来。
问道:“吓着没有?”
她摇摇头。
看着沈金凤煞白的小脸,还带着泪痕,就说道:“洗把脸吧,像个小花猫了!”
他们这边一闹出动静,左右的客人也开门探头探脑,值班服务员也赶了过来。
听说有耗子,四下查看了一番,走了。
龚连山给她兑了水,看着她洗脸洗脚。
由于害怕,沈金凤洗脚也就是沾了沾水就完事了。
“再洗洗,热乎热乎!”
他主动把她白嫩的脚丫放进盆里。
手刚一摸上,沈金凤就是一抖。
“不用,不用!”
“太痒了吗,我轻点!”
“不习惯!”
她小脸通红。
可也任由龚连山摆布了。
洗了脚,这边沈金凤说啥也不住了。
她怕啊!
“住我那边!”
沈金凤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跟了过去。
龚连山让她先进被窝。
他过去把隔壁的被子抱来。
实际就是给她个脱衣服的空档。
等他在隔壁抽了一支烟回来,沈金凤已经钻进了被窝,可没脱衣服!
“哎,你就这么睡啊?”
“那,那咋睡?”
“你倒是脱衣服啊!”
“不,我不脱。”
沈金凤红着脸,声音小的像蚊子。
“好,好,你不脱我脱。”
龚连山把外套裤子脱了,抱着被子上了床。
好在俩人是两床被子,各盖各的,沈金凤才不至于太紧张。
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玩意就很微妙了。
俩人关灯躺着,谁都睡不着。
龚连山问道:“睡着了吗?”
“睡了。”
“睡了你还说话?”
“是伱跟我说的!”
……
你说,这样的情况咋睡得着?
更何况,俩人明天就登记了。
俩人说着说着,就慢慢的挤到了一起。
黑暗中,一个死死的拉着衣襟不撒手,另一个就像偷袭一般,四处出击。
最后,俩人都气喘吁吁。
当龚连山要放弃的时候,沈金凤又摸了过来。
这一宿啊,真够俩人忙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