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咬的细小地方,当时微不可察,就和蚊虫叮咬没啥分别,待得他逃出性命滚到山脚底下,早已肿的如一只苹果那么大。
除了猛烈的疼痛,还夹杂着一阵接一阵的恶心,被咬部位往下一直到脚面的地方,只是这一会的功夫早已没有任何的知觉,犹如不属于自己的一段肌体。
而此时,腿部肉眼可见地正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血线,挣扎地沿着他的腿脚快速地上行奔涌。
这黑线所到之处,原本的新鲜血液,立马犹如墨染一般变得乌漆嘛黑。
一旦这团黑线流过他的全部腿脚,一路无阻地继续流进他的心脏或者其他的肺腑部位,这老偷儿绝对是死定了。
虽然他拼尽了全力,所剩不多的灵力先是护住了心脉要紧部位,这是必须无条件严防死守的全身上下最为重要的器官,而剩下那么一些微不足道的灵力,只能勉强护住大腿往上的些许部位。
奈何,他身中如此怪异的剧毒,只是稍微抵抗挣扎了几下,就再也阻挡不住奇毒的疯狂上攻。
生死时刻,刻不容缓,这老偷儿倒也果断,他自是知道大势已去,如果还沉迷在先前的挣扎之中不能自拔,或许今天真的要挂了,把一条小命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原本以为,能从凶山上逃下来,自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虽然好处没搞到,最起码捡的一条宝贵的性命。
谁曾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却是让他心如死灰,并逐渐放弃了抵抗,随时迎接死神的降临。
此时,老偷儿的身边,已经再没有其他人等,因为所有人又被凶山里更大的惊变给吓坏了,也自是纷纷跑的跑,逃的逃,滚的滚。
远远只见一只硕大的吊睛白虎,它一路震天咆哮,前后脚地紧追着一位披头散发,却是一瘸一拐的身影。
白虎发狂,疯狂的追击,它两根擎天柱式样的森森利爪只要再快一步,就要彻底搭上前方逃命人影的双肩。
而听那仓皇而逃的亡命声音,不是独眼龙又是谁呢?
原先围观的吃瓜群众,他们彻底地傻眼了,有那机灵的立马做鸟兽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独眼龙底下那帮原本一脸虔诚疯狂崇拜的小喽喽,却是跑的比谁都快。
船长,这些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的呢?
听你叙说,有种身临其境的现场感啊。
牛小子,你说的没错,因为凶山异变接二连三地发生,而我就在现场,算是在场没有登山之人里面修为最高的,也是胆子最大的。
但那只吊睛白虎出现的瞬间,让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的,我的内心里却是没有任何的害怕,甚至没有前些天在捕捞船上面对那些海鲨时的慌乱。
我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我事后认真地分析了前因后果,终于恍然大悟,算是大致知道了一二,也自是知道了我们凤家最大的隐秘之一。
哦?
“老船长,那只吊睛白虎后来咋样了?”
哎,那恐怖的大家伙一直冲到了山脚下,我眼睁睁地看着它的利爪,直接拍翻了前面疯狂逃串却是早已受伤的独眼龙。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被只是一虎爪就拍晕了的独眼龙,被这只吊睛白虎一口就咬掉其硕大的脑袋,其巨盆大口随便咔咔地咀嚼了几下,在我们北海不可一世无数年的独眼龙,就这样连脑袋都被咬成了一截截的碎渣,被彻底地吞咽进白虎如小山般的胸腹之中。
小老弟,独眼龙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他临死前的惨状,即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我现在想想仍然是全身发抖啊,就犹如刚刚发生的事,一幕幕历历在目。
而那只巨大的白老虎,当时离我也就百多米的距离,我甚至都能闻到它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以及淡淡的虎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