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鬼神而已,卸掉们的神位,拆分他们的权责,变成我们的位,然后一步步升迁。
庇护一地积累香火功德之后,等实力够了,自然就会庇护更多土地。
到时候从地升城隍,再升神位,十年不够就一百年,反正我们子又生子,孙又生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除非,真的有大灾一口气灭掉我们,否则我们早晚能与祖灵相辅相成,不断扩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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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这个堂妹虽然面上不见几分虔诚,但语气里那种炽热,辛戊也不说啥。
虽然老巫很厉害,但很可惜,辛屈更厉害。
辛屈设计了爵位,套了爵位设计了神、、冥三界官职,怎么升迁,怎么贬谪,都有讲究,最关键的是最后的裁判权利,握在了辛屈手中。
每年大祭,不仅仅是大祭,更是对突发事件的一种判罚。
一般情况下,只有出现大规模受灾,比如今年的朱雀湖大水事件导致了上万亩田土被淹,死伤数十人,并且朱雀湖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这边损失一大,辛屈这边就得调拨大量的物资去弥补缺口。
所以,辛屈要对之前他遵循本地部落自荐鬼神的原则,册封的朱雀湖伯阿曲罗的神位进行贬谪和拆分。
本地的部落也不反对,因为现实就是他们给了足够的祭祀和待遇,然后换来的就是一场大水。
要不是有辛氏的三个部众死命守着围堰,拿肉身去堵决口,争取来了更多时间,现在受灾人数还得再攀一位数,所以辛屈要表彰要宣传,直接拆了神位改为地,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神权的弱化。
并且还开辟了更多的岗位,供后来者觊觎。
毕竟湖伯权责拆成了三部分,未来还能继续拆,那么更多的人就会觉得自己有机会不是?
这一套言论,对于很多老头老太太很有言论。
他们年纪大了,忙了一辈子,生活经验积累都很多,但因为不识字,只会说,更多是传给子女,希冀他们能更安全的活着。
但辛屈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彻底将这些经验带进棺材里。
毕竟每个人的经验都千奇百怪,总会有一两个奇思妙想,年轻人现在没空,得去忙生产,那么这些老头老太太,可以通过宗教的方式,让他们自愿将积累的经验整理出来。
虽然慢了点,但他们现在也没啥工作要做,就让他们带着孙子孙女,一起去听巫小叶宣讲新的“宗教”,不断强化彼此的认知。
人生已经迟暮,在这个还没有完整宗教体系的时代,辛屈率先给出人也可以成为神的概念,做好事会被地界延寿,受苦受难的话,轮回转世会有优待,这群人会怎么想?
长生、富贵、留名,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他们活了一辈子,心力不足,也没啥追求了,宗教的到来,就是一味良药。
辛屈折腾出来的宗教,是只要你心怀善意,你就能知道有回报的。
成本低,见效快,辛屈还用族长权力保驾护航,用行政权力强制推行祭祀,不管是不是真的能成神,至少在众人心中,他已经成了。
所以,这套理论,已经从昌平散播出去,最近延庆县里,也多了有空听课的信徒。
他们会缴纳十斤左右的粟,然后粟被庙里收集起来,每日祭祀结束之后,分给一些老人或者生病的奴隶。
这些生病奴隶往往很快就会成为教义的拥趸。
这一次下去堵围堰缺口的归化人,就是当初第一批受到这套教义恩惠的人。
宗教服务于政治,多神教有多神教的玩法,玩得好了,那真是很有用的。
至少昌平的气氛和其他几个新设的县格格不入,因为这里的人有信仰,有能力,有家资。
作为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他们已经开始追求精神上的富足了。
“爹!我回来了!”
又是一声少年嚷嚷,一个小子推开篱笆门,抬手拍掉大鹅探过来的脑袋,然后抬起头:“嚯,这不是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