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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地裂山崩

且说不器院中这场“屠魔”血战打一开始就各方瞩目,不论明里观望还是暗中窥测,看热闹的又岂止在场弟子?

单是神照峰上议事殿前,从始至终便立着三道高低不同的人影。

“就他两个这身横肉与蛮劲,”林通当先发话,“不说全部了,但凡其中一人能坚持修身,我道门铲平妖族指日可待矣。”

“不是二择其一,而是非连续不可。”落云子负手蹙眉,“凡挡道者,——不论何人,必要时本座不介意亲手将之抹除。”

“掌门师兄事前默许,刚又勒令各峰强者约束门下弟子不得插手。”何侍劳眼珠微转,“何也?”

“宗主此举无非顺水推舟,”林通脱口就来,明显对个中因由早有计较,“旨在将宠渡迫入绝境,借此榨出其暗藏的一应手段,以探其虚实,凭此或可摸清他的底细。”

“嘿。”落云子意味深长望何侍劳笑笑,“想当初本座让林师弟入主飞耳峰打理各方消息,彼时你不乏疑虑。而今如何?”

“宗主谬赞。”

“不及师兄识人之明。更小觑了林师弟。”何侍劳讪讪应道,“即以其所示手段来看,除了那件魔器有待细查之外,并无丝毫玄阴宗或妖族的痕迹。”

“此子当非那两头的人。”林通接过话头,“宗主何以还不宽心?”

“恁多巧合与不可思议集于他一身,教本座安能不疑?”落云子眉宇之间一片阴翳,“其实一早就想让你拿人拷问,岂料先有炎窟山之变,后又莫名其妙蹦出个人仙来护他。到底阴差阳错不得不作罢。”

“仅此而已?”

“我知你想问连续。”

“那可否——”林通把心一横。

“别问。问也是没有。”落云子面色凛然,将身后左右二人各乜一眼,“尔等若当真有缘,等时候到了自会晓得。”

“妄请师兄恕我唐突。”林通自知失言,急转话锋,“却不知其他各峰作何观感。”

“我那叶舟徒儿输得不冤。”何侍劳无可奈何的神色中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只童泰那等狼狈,——连头都秃了,陈长老竟也坐得住。”

藏剑锋上,陈词猛打个喷嚏,念及自家徒弟当下那副惨样,不由扶额:该不是你在念叨为师?……脸都被你丢尽了还有面皮埋怨?

相较之下,栖霞峰上则平静许多,只兄妹二人被苏雪化用护山阵力困在洞府中出来不得,穆婉茹撒泼打滚也无济于事,倒是穆多海时常劝慰数言,“……渡兄的气机犹盛,不妨事的。”

“兄长这是诓我。”穆婉茹跳脚急道,“当下对战的另一方可是连续!——连续!他何等能耐,小渡子想全身而退太难了。”

“既能撑至此时,他比预料的还要强上许多。”穆多海想着转移自家阿妹的心思,“我二人当下更多苦力,免被甩得太远才是啊。”

“哼。本师姐才不输他。”

“这就对咯。”

……

“对甚对?!”甘十三妹杏眉倒竖,“他与我乃是过命之交。他今蒙难,我纵不便出手相助,去给他掠阵当在情理之中,却教你们阻我在此陷于不义。”

你道十三妹与谁言说?

丹顶鴜鷜、黑尾鸿鹄、琉璃色孔雀、独角天马、通臂灵猿、食铁兽、四不像、赤鳍锦鲤……

总不外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各类珍禽异兽,大抵在这天音峰上炼了些天地元气日月精华,启了灵智,虽不吐人语却解人意,今奉符命高高低低在灵泽湖边围成一圈,将甘十三妹堵在垓心。

“你们就放我去咯,大不了事后给大家伙儿伺候几顿好的。”甘十三妹挑眉眨眼,一副“你们懂的”神色,“嗯?”

果不其然,众灵纷纷面露迟疑,彼此互望两眼,交头接耳间显有动摇之意,尤其那白猿与食铁兽更馋得垂涎欲滴,正要伸指比划答应下来,却被那丹顶鹤出声喝住。

便见那鹤咧嘴抖身,将自家里里外外的羽毛尽数奓起,只把众灵惊得目瞪口呆。白猿呼吼一番,食铁兽嘤嘤数语,那乐不可支的憨态分明在说:还是鹤兄够狠哪。我俩手指加起来也才几十顿,不敌鹤兄九牛一毛。

连十三妹都不由咋舌:乖乖。这货身上的毛少说两万五千根,一日三餐算下来折合二十余年,比小渡子还会敲竹杠。

——丫的这是打算捆死老娘?!

奈何心忧宠渡,念及不器院的战况,十三妹只愣了片刻便咬牙应道:“两万五千顿。成交。”众灵皆大欢喜,正待放行,冷不丁背后一道话音隔空传至。

“敢?!——”

“师父……”十三妹望空乞怜。

“没得商量。”柳暗花人虽未至,却教人不难想见其声色俱厉,“便是没有宗主敕令,为师也不决不许你去蹚这趟浑水。耽搁修行不说,更惹一身骚。”

“就去瞅瞅,绝不插手。”

“给我把人看住喽。”柳暗花不为所动,“但凡教她走脱,扣尔等仨月口粮。”

闻言无不哆嗦,——连岸边水面都被锦鲤搅起阵阵水波,地上禽兽更小鸡啄米也似纷纷颔首,生怕就此少了三个月的吃食,争相挪动碎步拢得更紧。

只给十三妹恼得!立身叉腰,环视骂曰:“一帮不讲义气、言而无信的孬种。当真禽兽不如。老娘要被你们气死。”

手指孔雀,“今后自个儿薅毛。”

后指灵猿,“白长这么大个儿。”

又指食铁兽,“你盆盆奶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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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指锦鲤,“你乐个屁。信不信老娘将灵泽湖排干?!”

……

总把四周禽兽挨个数落一通,十三妹无语蹲坐,殊不知远在道殃峰外,另有人更觉郁郁。

王山原本屁颠颠正往不器院来,谁承想被落云子一声传音阻在山外,没奈何,只能从头到尾远远观望,不意越看越心惊。

一个归元。

一个炼气。

何以斗出这番可怖景象?!

劲浪搅动赤潮。

狂风压迫呼吸。

气息不畅,令人恍生错觉。

所以从浪至那一刻到现在,同样一段时候,在围观弟子的切身感受却截然不同:有人坚信前后不过日常几口气儿工夫,有人却以为有十来次吐纳那么久……更有甚者觉得小半日就此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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