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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胥吏当然认不出来,这个“刁民”正是从来没有进过邓岳假扮,而故事则是桓景魔改的《威尼斯商人》。桓景早就料到谯城居民害怕报复,所以留了这么一手。
“我也有类似的遭遇”,突然人群中又是一声高喊,这一次则是正儿八经的“刁民”了。“因为不愿缴纳贿赂,我娘被他们的狗腿子打断了腿。”
见有人带头,谯城的民众将过去胥吏们所做之恶纷纷揭露出来,群情澎湃,连桓景都有些被震慑住了。
“我伯父被他们把商铺夺了,走投无路,只能上吊自杀!”
“他们还强逼我妹妹嫁与他们为妾!”
“我才刚来谯城一个月,就被按着头交了贿赂。索贿,索贿,索他娘亲的贿!”
桓景有些发愣,从前透过谯城的探子,他确实知道些胥吏们胡作非为的故事,所以才敢让邓岳冒充一个苦命人。但这谯城的黑暗面,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自己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把谯城的胥吏全部撤换掉,但现在看来,已经到了非杀一二首恶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了。
“肃静!我桓某早就清楚你们的苦痛,所以今日才愿意来担此大任,你们尽可以一一来衙门上伸冤。
“今日事,今日毕,你们今天不上报完冤屈,我桓景就不会离开衙门门口。”
见上官竟要动真格了,胥吏们一扫之前的高傲,开始露出不安的神情。
一个老吏,见势不妙,加紧快步跑来桓景身前,一个飞扑,伏在地上:
“大人,从前我们在谯城确实贪虐过甚,但谯城不可一日无官吏,如果离了我们,如此都会,如何打理?还望内史三思啊!”
“子曾经曰过,再思可矣。”桓景身后,卞壸发话了:“内史大人已经想过多次了,这一次断不能赦免你们。”
老吏抬头,卞壸的脸在铅色的天空下被映衬得愈发铁青。只是因为戴了一顶过分硕大的头盔,在一旁的新军将士看来,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这些胥吏不知道,桓景手下早有精通政务之人,首先,而且作为谯郡长史,治理谯城是卞壸的职责,他不通人情的秉性倒正成了他的优点,政治上完全可靠。
而作为士族中的异类,桓彝之前是从主簿、县令这种小官干起来的,刚好可以教授卞壸一些和底层打交道的经验。更不要说还有数千经过了基础识字算数教育的新军军士们,他们干起活来充满斗志,远非过去懒散的胥吏们可比。
而从前胥吏们垄断的算账方法,在原时空编写过信息管理系统的桓景看来,却简直如儿戏一般。如此看来,胥吏已经全无利用价值。
这时,人群突然分开两列,新军排开人群,向衙门而来。那些推辞不来的胥吏、还有胥吏的狗腿子们,全被押在囚车上。领头的王仲坚,向桓景遥遥鞠躬:
“之前记录在册,而未到场的胥吏已经全数押至。城西的流氓窝点,除了一小撮逃跑外,也被一举拿下!”
“干得好,把这些在场的胥吏也抓起来!衙门原地改为审问室!”
桓景一声令下,那些目瞪口呆的胥吏来不及反应,纷纷被桓景的亲卫拿下。胥吏们全部被押在府上,听候发落。
一张大伞插在衙门门口,桓景端坐其下,亲自过问每一个来伸冤的民众,卞壸在一旁拿着竹简飞快地手书笔记。其间大雨时下时停,衙门前人流却始终络绎不绝,直到傍晚才渐渐休止。
桓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回头一望,卞壸腰依然挺得笔直,他身旁已经积攒了几大卷卷宗。
这时一个小厮飞身来报,递上一个竹筒,桓景拿来一看,署名却是张宾。
他不禁感到惊讶,立马拆开竹筒,将帛书读下去,背上冒出汗来,睡意一下消失了。
这时,他转头望向卞壸和桓彝:“这些卷宗,你们好好保管着。接下来一段时间,谯城得托付给你们了。对胥吏必须除恶务尽,而城中的大户也要压制,王仲坚和冉良都是流民出身,可以完全信赖。
“至于我,马上就得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军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