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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小人之见,诸将不过是吝惜手下军士,毕竟那是他们在军中安身立命之资。从前将军纵横河北之时,诸将皆一无所有,故而可以舍生忘死。如今将军雄霸幽燕,这些将领就开始惜命惜才了。
“我军自是疲惫,难道刘琨的兵就不疲惫?而且其军已经断了补给,丢了老家,又深入我冀州境内,此兵法所谓死地也。不过是靠着城墙和数量,企图负隅顽抗,拖到南边友军来援。”
“那么爱卿,如何能让诸将灭掉刘琨?”
他已经管这个嘴上没几根胡须的年轻人叫爱卿了。听见爱卿两字,徐光也自信起来:
“依我看,既然诸将畏懦,不若因势利导。假装退军回防襄国。刘琨自负其才,又兼兵多,必然出击。而刘琨虽然兵多,却是拼凑而成,既有他本部兵马,又有拓跋部和段部的鲜卑。自守有余,但一旦进攻必然自乱。到时候我军在归途伏上一军,必然能大破刘琨,顺势拿下真定!”
听完徐光的分析,石勒一个激灵,几乎要跳起来。待他稍稍安定神色之后,竟然眼明心亮,头也不昏了:
“善哉!就按爱卿说的做!卿真是第二个右侯!”
徐光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只不过将自己猜测石勒所喜好的想法复述了一遍罢了。
第二日,石勒率全军回撤襄国,并且在临行前,故意大肆散播桓景重新拿下邺城的消息。
刘琨立刻点齐手下所以军将,出城追击。
也无怪刘琨如此激进:他手下精兵云集,除了本部精锐,有段部的段匹磾和以鲜卑文鸯著称的段文鸯,还有因拓跋部内乱南奔的大将拓跋郁律。而这么多军队,粮草竟然已经不足一月之数。
其实若是石勒再等一个月,刘琨的大军就要开始饿肚子了。可石勒竟然一天也登不了了。而刘琨见石勒退兵,还以为是天赐良机。
以如此军力,加之石勒需要专心在南面对付桓景,刘琨决定不顾部将箕澹反对,尽起全军,追袭南逃的石勒。
大军出真定,行不过十五里,来到一处叫飞龙山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石勒的后卫部队。刘琨知道石勒当初曾经在此地被王浚的骑兵大破,又见前方山头石勒疑兵兵少,不禁拊掌大笑:
“石贼过其伤心之地,必然胆裂,乘着我军军中有粮,当全力直捣襄国,打下襄国,有吃不尽的粮草。”
随后刘琨命令箕澹带着本部精锐骑兵直冲向前,石勒一方也从山坡上冲下一支轻骑,与刘琨的精锐略一交锋,就后撤败去。刘琨下令全军立刻追击。
“刘公,此恐是石贼诱我,不可轻进。”拓跋郁律在拓跋猗卢手下也算经历过战阵,常常用诱敌之术,于是赶紧规劝:“若是深陷重围,悔之无及,刘公三思啊。”
刘琨不以为然:
“不然,石贼军中尚有粮草,若是相持,拖都可以把我军拖死。如今,这家伙竟然匆匆撤退,若非胆裂,又是为何?”
一旁段文鸯也觉得这个拓跋部的家伙不过懦夫而已:“贼人的骑兵都是轻骑,怕什么?”
于是刘琨一声令下,并州军争相向前。山谷狭窄,本来不利于展开阵势。不过一刻时间,刘琨的军阵被自己家想抢头功的士卒冲得七零八落。
至于骑兵,由于刘琨的骑兵皆披甲,反而追不上轻甲的石勒骑兵。
待跑出去数里,刘琨的军众已是精疲力竭,在早春之际,也跑出了个汗流浃背。至于队形,那就是完全不存在了。
这时,山谷四面突然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