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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退往鹿角之后。”
手持长矛的前排将士听令迅速退往第一层拒马之后。随后后排弓矢齐发。郭敖的骑兵着重甲,虽然也会箭矢被从甲缝中射入,但既然身着重甲,除了个别倒霉蛋之外,死伤并不大。
“下马步战!下马步战!”
郭敖的骑兵纷纷大喊,毕竟拒马这种东西也不算罕见,而且拒马之间总有缝隙,那么在拒马缝隙处下马,并搬离周围拒马,为后续骑兵前进排出道路是常见的战法。
这时晋军的弓矢忽然暂歇,前排的矛兵迅速从两翼撤去,好像在为什么东西让开道路。
“动作快点!”郭敖见晋军的矛兵后撤,还以为被己方的兵势吓破了胆,于是赶紧催促士卒加速搬开拒马,并让先锋上前追杀。“前锋随我追击!”
可他话音刚落,忽然,伴随着晋军军阵中几声金石相撞的声音,他耳畔也听见了“嗖”地一声,只见身旁一个身着重甲的百夫长从他身旁飞了出去。待他定睛一看,那百夫长已经被一截三尺长的马槊状的“重箭”贯穿,死死地钉在地上。不!那分明不是什么“重箭”,简直就是短矛。
不光是他身旁的百夫长,方才随着他命令前进的那一批老营精锐仿佛被镰刀收割一般,成片地倒下了几十个,都是被这种“重箭”所贯穿。因为仗着重甲,冲锋队形紧密,甚至有不少“重箭”一连贯穿了两个军士。
向晋军军阵望去,郭敖看见了前方出现了数百张床弩,分作三排。不可能,明明斥候说桓景是轻装前来,怎么可能随军携带如此巨大的床弩。
“第二排!射!”
随着一声命令,郭敖亲眼看见了第二排的床弩的齐射:那金石相撞的声音是用大锤猛击扳机的声响,而方才的“重箭”就是用晋军军中短矛改制而成的箭矢。虽然只有数百张这种床弩,箭矢还达不到遮天蔽日的效果,但对于在拒马缺口处密集结阵的敌军而言,这种无视铠甲的杀伤,和对心理的震慑是显着的。
“第三排!射!”
随着三排床弩齐射完毕,郭敖第一批冲锋上前的重甲军士已经损失半数,剩下的心惊胆裂地撤回去,根本无心再战。郭敖还想凑出剩下的敢战之士继续向前冲击,毕竟床弩射击的间隙是绝佳的冲击机会。然而最早射完的第一排床弩用一阵齐射,打破了他的幻想。
床弩分为三排,就是为了在用齐射对敌军造成士气打击的同时,持续不断地对敌军进行输出。
七八轮齐射之后,敌军已然呈崩溃之势。这时,桓景方才下令部下的斧兵身着轻甲出击,彼竭我盈,自然无往不克,一路将前来进犯的敌军逐出营外,缴获了千余副重铠。除去被床弩射了个对穿的之外,还有不少重铠是主动丢弃的。对于轻装来此扎营的桓景来说,这种重铠确实是急需之物。
可惜石虎没能上钩,所以没能全歼敌军。
桓景布置的这些床弩,自然都是用先前从胡商手上买来的骆驼运来的。这次的使用自然也有些却月阵的意思,不过却是反用却月阵。
在原时空,朱超石使用却月阵是直接抵御敌军的骑兵于阵地之外,在敌骑冲锋时造成杀伤。但桓景知道若是一开始露出床弩的朝向,石虎才不会像后世的北魏骑兵那样愚蠢地朝床弩冲锋。所以他才故意在营地东面露出破绽,并且亲自待在此地,吸引对方来攻。并直到对方靠近之后,才使用床弩射击。
只可惜最终来进攻的并不是石虎全军,不过是其先锋罢了。
“大将军!我们骑兵也要追击!”陈昭之见王仲坚部的斧兵立了功,也跃跃欲试。
“不可,这只是敌军的先锋而已。石虎不是莽夫,现在若是让骑兵杀出去,到时候他们后续骑兵杀到,你们前有拒马,后有敌军骑兵,就全完了。”
在先前郭敖冲阵之时,桓景早就用千里镜看见了石虎后军并未移动,可知石虎还有别的打算。所以骑兵作为预备队,不可轻动。
而在石虎营前,郭敖只带着数百残兵,狼狈逃回,向石虎报告:
“少将军,鄙人无知,望军法从事!”
可石虎却像闻见了血腥气味的老虎一般,露出了微笑,亲自扶起郭敖:
“若非将军亲身犯险,小辈如何知道桓景那厮的布置。如今看来,桓景的招数和麻秋所说的不差,不过床弩、斧兵而已。
“虽然不知他们是怎么轻装运来这么多床弩的,但显然他们将床弩布置在营地东面。床弩难以移动,可绕道后方突破。此时敌军正是骄傲之时,正可好好利用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