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金石追上石天雨,低声说道:“石大人,吕源成为巡抚,节制三司,可以说是川中之王喽。卑职看他独揽政绩,恐怕他之前对你施恩有假,得小心他会报王才之死之仇啊!”
石天雨没有吭声,心思如潮,心情不好,花费这么大的努力和心血,建了三座千岁祠,却没有获得晋升。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看来,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啊!
咦,会不会是上官树跑到万岁爷那里告了我一状呀?
嗯!有可能!
从朝廷调派各路兵马为各地和恒连锁银号分号维持秩序来看,上官树与万岁爷的关系非常好啊!当今天下,谁能调动各路兵马呢?
从大明朝廷治军的体制来看,五军都督府只是负责招兵买马和训练兵马的。
兵部负责调兵,但是,无权遣将。
各路总兵只是负责具体的前线打仗的。
各都指挥司只是负责各地驻军兵马的后勤保障的。
惟一同步有权调兵遣将的便是皇帝。
由此看来,必定是上官树跑到万岁爷那里告了我一状。
无论如何,上官树也要让我承担些损失。
嗯!肯定是这样的。
石天雨想通了这些环节,反而侧头朝彭金石一笑。
彭金石点了点头。
还因为没有鼻子之事而蒙着蒙面巾呐!
心里是甚恨石天雨的,但是,又不得不服侍石天雨。
白优龙和卢宝川二人故意走在最后面,窃窃私语。
白优龙低声怒骂石天雨:“姓石的这只小贪龟,收了咱们那么多银子,却总是不空出通判之职来给本官当。今天惨了吧?朝廷来的大员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称赞石乌龟的!哼!石乌龟你收钱不办事,去死吧!”
卢宝川对石天雨也是恨的咬牙切齿,低声怒骂道:“可能是崔大人对涪城辖区内的三座千岁祠不满意吧。石天雨这小杂碎,总是想往上爬,这回死了吧?得罪了九千岁,崔大人回到朝廷向九千岁禀报姓石的狗杂碎胡作非为,姓石的这回肯定是死定了。”
想像着石天雨的末日,嘴角边又露出了阴险的微笑。
白优龙对着石天雨的背影“呸”了一口,又骂道“咱们待会到姚府上去,姓石的暂时住在姚府里,咱们得向姓石的讨回那些银子来。这死杂碎,收银子不办事,真不是东西。”
卢宝川思索一下,连忙阻拦白优龙,低声说道:“不行啊!白知县,这姓石的这小杂碎心狠手辣,咱们讨回了银两,恐怕也许无命消享啊!”
白优龙对卢宝川瞪了一眼,不满的说道:“那怎么办呀?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老子的钱就不是钱吗?老子弄点钱容易吗?就这样白白送给姓石的狗贼了吗?”
卢宝川险恶的献计,低声说道:“白知县,不如,咱们偷偷密报按察司府?上次卓越举报程修竹,马大人很快就派出田路风和袁伟清来抓捕程修竹一家人,虽然程修竹家里人被灭门了,此案不了了之,但是,程修竹一家人也是身败名裂啊!咱们俩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姓石的身败名裂。收回那点钱有个屁用呀?还不如让姓石的身败名裂更好!”
白优龙感觉这倒是一条很好的很毒辣的计策,遂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姓石的这狗官不让咱们上去,咱们也要把他拉下来。哼!就这么定了,让姓石的狗贼从此身败名裂,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吕源陪着崔呈秀一行,沿着姚路阳替石天雨修通的涪城至成都的大马路,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的马蹄印,很快就回到了成都,并且又获得了崔呈秀和魏广微等人的啧啧称赞。
这些非同凡响的朝廷大员纷纷称赞吕源好魄力,竟然修通了涪城至成都的大马路。又说如此平整的大马路,大明天下,除了京都,也就只有谷香县至涪城,涪城至成都这两条大马路了。
吕源耳听这些赞美之词,真是脸红,好在内功深厚,也天生红脸,不然,真的无地自容,真的会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毕竟,崔呈秀和魏广微等人对吕源的称赞之词,都是石天雨的功劳啊!现在,把石天雨的功劳揽到了吕源身上,真让吕源暗叫惭愧。
崔呈秀和吕源并肩走进布司府,说道:“吕大人,长香公主的意思,让您在川中尽快推广涪城的经验,在川各府州之中早日建好十座千岁祠,如此提升九千岁的影响力。”
吕源拍胸保证,说道:“崔大人,请您放心,下官一定在明年上半年完成此等重任。哦,对了,长香公主与潘公子的事情,发展的如何呀?”
很想知道魏雪妍现在到底有没有意中人?真的很想将爱子吕初生送到魏家去当上门女婿。心里也明白,自己未能巡抚数省确实还不够讨好魏忠贤,要想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还得依靠魏忠贤。
崔呈秀慨叹一声,说道:“唉!长香公主的眼界很高啊!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和潘公子仅仅在九千岁府大门前见过一面,之后,长香公主便一直拒见潘公子。”
说起此事,颇替魏雪妍的终身大事担忧。
认了魏忠贤为亲爹,也把魏雪妍当成亲妹妹来看了。
吕源急忙又问:“那九千岁的意思呢?”
心想魏雪妍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
怎么还不成亲,那魏忠贤不焦急女儿的终身大事吗?
崔呈秀又慨叹一声,说道:“唉!此事连九千岁也作不了主,女生外向,九千岁已经劝说长香公主好多次了,但是没有用!而且长香公主也不喜欢长期待在京都,总是离开京都的时候多。”周应秋见吕源忽然关心魏雪妍的终身大事,不由奇怪地问:“咦,是不是吕大人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呀?”
吕源很想介绍自己的儿子吕初生,推介吕初生,但是,话到嘴边,又感觉很不妥,便又机灵的推出石天雨,说道:“哦,下官之,哦,周大人,您感觉那个涪城知府石天雨如何呀?这小子能力很强,人也长得很俊。”周应秋是吏部尚书,习惯了不随便表态的,便不吭声。
田尔耕却嘴无把门的大笑说:“哈哈!就石天雨那小子呀?俊是挺俊的,但是,此人已经被万岁爷判了死刑,再无前途,不算个屁啊!”
川中官员顿时无不惊愕起来,无不黯然对石天雨失望。大部分官员对石天雨好是因为石天雨年轻,而且已经是从二品官员了,现在,听田尔耕说石天雨再无前途,顿时就对石天雨很失望了。同时,也想到了今天的圣旨为何没有提及石天雨的功劳并且晋升石天雨呢?
哦,原来如此,一切都明白了。
只是,石天雨能力这么强的人,怎么会得罪皇帝呢?以前,皇帝对石天雨不是挺好的吗?不是不断的晋升石天雨吗?怎么回事呀?石天雨因为哪件事得罪了万岁爷呀?
田尔耕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急伸手捂嘴,低头去找茅厕,避免尴尬,避免太多的人围过来问他什么什么的。
吕源不敢再吭声,吩咐备宴,盛情款待崔呈秀一行。
但是,对石天雨也甚是失望,决定不再培养石天雨这样没前途的人,并悄然吩咐吕初生,从此不可以与石天雨再有任何的往来,避免将来石天雨有什么东窗事发而被石天雨给连累了。戴坤和向来香听到这样的消息,急急跑到外面大笑起来,均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太激动,太高兴了。
哈哈!石天雨从此再无前途,真好!
上天终于有报应了。
任你石狗崽如何努力也没用。
哈哈!爽!
向来香随即对戴坤说道:“戴大人,吕大人现在当上巡抚了,您得多多讨好吕大人啊!吕大人现在可是咱们俩的登天梯啊!有了吕大人撑腰,咱们俩便可以整死石天雨,报之前在涪城被石狗崽诬陷之仇了。”
戴坤点了点头,说道:“向兄弟的建议好啊!还有,兄弟你抽空跑京都一趟,携带我家意儿的画像去,找吏部周大人的公子周星星说说媒,看看我家意儿能否入其法眼?只要我家意儿能找到王孙公子成亲,你我将来的仕途还会差吗?”反正你现在也是一个闲职,可以去当差,也可以不去的,没有人管你,而且,还有老夫和吕大人给你撑腰,你就辛苦跑京都一趟。”
向来香点了点头,躬身说道:“戴老哥,只是小弟现在没钱,穷啊!这来回的车马费食宿费?呵呵!”戴坤现在还真的不缺钱,便笑道:“你明天到和恒连锁银号分号去取钱吧。给你三千两银子,够用吗?现在,和恒连锁银号又可以存取现银了。”说罢,从怀兜里掏出一张面额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塞给向来香。向来香顿时激动万分,接过银票,颤声说道:“谢谢戴兄!谢谢!三千两银子足够了。小弟到了京都之后,一定见机行事,请您放心。”
戴坤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到了京都之后,除了推介我家意儿,还要多说说姓石的坏话,要把姓石的描绘成一个大贪官,利用建设涪城及其辖区的那么多工程,从中渔利。”
向来香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又回到吕府大厅里。
石天雨心情郁郁的回到系统空间里,来到08号储物柜看望戴玉环,向戴氏一家通报了戴玉刚、戴玉田已经置宅并相中了两门亲事,准备给戴家娶儿媳妇,准备给戴家延续香火,戴父戴母顿时激动泪下,向石天雨千道谢万道谢。
戴玉环又低声说道:“相公,您看贱妾已经身孕,不能侍候您了,您看,是不是把我姐姐和妹妹都娶了?可以让她们侍候您。再说,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石天雨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戴玉环顿时欢天喜地的给石天雨准备新房去了。
当夜,石天雨便和戴玉环的姐姐戴玉季以及妹妹戴玉香一起洞房花烛夜,如此洞房花烛夜,真的很有新鲜感,很过瘾,欢度了一个极其难忘的夜晚。
翌日一早,便领着戴父戴母来到了涪城的戴玉刚府邸,真让戴父戴母如梦似幻。
戴父戴母真不敢想像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大城池里,也会有大宅子住,又是一阵激动泪下。
均是哭着感谢自己的三个女儿,并对石天雨说暂时不回“仙界”了,得留在人间照顾两个儿子。
反正“仙界”里,还有戴玉季和戴玉香服侍怀孕的戴玉环,以后,戴玉环生完孩子,也可以反过来照顾也许已经怀孕的戴玉季和戴玉香的。
石天雨点头同意,遂神采奕奕的去府衙署理公务去了。
冬日的京城,寒风凛冽,大雪飞舞。
皇宫御花园里,白色的梅花犹如银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清丽超然,清雅脱俗。
朱由校和张皇后一起,陪着朱俊凯在玩雪人,在堆雪人。
置身于如此美丽雪景之中,欣赏梅花的漂亮景致。
朱由校望着眼前佳人美景,兴味盎然,低声吟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张皇后把握机会,拿着风天柱和韩朝真两人微服私访涪城收集而来的官报,并提起石天雨,又将官报递与朱由校,同时感慨的说道:“是啊!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万岁爷,您看看石卿家,自从出任涪城知府以来,还真变化了许多,不只再会血腥洗牌了,把上下左右的关系都处理的甚好。
而且,把涪城及所属各个县的县城都铺上了方砖,重新整修了排污道,加宽加厚加高了城墙,净化了护城河,每座城池各建了四座公园,各建了四座兴川学堂,涪城及五个县城,全部移植种上了参天大树。现在,听说涪城的环境比京都都要好,都要美。万岁爷,咱们俩什么时候也到涪城去微服私访呀?”
朱由校接过涪城的官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些官报,难过的说道:“诶,朕被上官树误导了,朕错了。真错了。上官树害朕误朕啊!”
张皇后又说道:“万岁爷,风闻涪城之前是靠地方官员威逼小公差小税吏自个买税,才能缴足税赋的小城府,但是,石卿家接任知府几个月以来,不仅建了三座千岁祠,还抓治安、铺街砖、修城池、兴水利,自筹银子批给所属各县去办一正二抓三修要务,要是大明天下所有的府州县都能像石卿家那样,那么,万岁爷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朱由校被张皇后的话语触动,自个念叨起石天雨的政绩,变通起来,感慨的说道:“是啊!石爱卿在谷香当知县时是妙计除匪帮、热心修水利、铁腕正吏风、足额缴赋税。当知府了,又提出一正二抓三修,为社稷黎民办了许多好事实在事啊!半年前吕源、戴坤还参石爱卿一本,现在吕源、戴坤却多次举荐石爱卿,不仅举荐石爱卿兼任涪城知府,还称赞石爱卿政绩突出,必须嘉奖晋升品级,可见石爱卿现在不仅仅只会铁腕正吏风了,还懂得融洽上下左右了。”
百花凋零,寒风刺骨,梅花犹如婀娜多姿的仙女,飘落在御花园的林径旁,别有韵致。
张皇后见朱由校对石天雨又好起来,便不失时机的提出让石天雨晋升为地方大员之事,说道:“万岁爷,现在石爱卿政绩又出来了,是不是该到了让石爱卿出任封疆大吏的时候了?吕源及其他大员已经晋升,不加封政绩突出的石爱卿,可是不合适啊!”虽然对石天雨建三座千岁祠有所不理解,但也知道石天雨与魏忠贤并不和。
所以,张皇后只想早日提升石天雨之地位和权力,让石天雨替她抗衡魏忠贤。
对于魏忠贤与客氏的为非作歹,早就甚是不满了,只是苦就苦在自己是一个女人,无法扳倒魏忠贤与客氏。
凭着对石天雨当年为她守护寝宫的了解,现在感觉也只有石天雨才可以抗衡魏忠贤和客氏二人了。而朱俊凯母亲被毒杀,明里虽然是几个已经自杀的宫女所为,但是,张皇后心里也明白,这肯定是客氏和魏忠贤所为,只不过,朱由校对魏忠贤和客氏的感情太深,对魏忠贤和客氏太过依赖,所以,朱由校没有对此事深究下去。
而今,风天柱与韩朝真奉旨到涪城替朱由校微服私访,也是说尽了石天雨的好话。
但是,朱由校却是惧怕石天雨真是石飞扬之子,心里有所顾忌,便委婉的说道:“等等吧,朕因多番越级加封石卿家,已经让石卿家遭到朝廷大员的猜忌了,石卿家要是再升的太快,那可能会有更多的朝廷大员参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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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不语,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