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清冷,照在明艳的人儿身上,一阴一阳,倒也出奇意料的和谐。不过四下里无人观看,惟有琴声与伴,加上个早就在屋内睡熟了的渊唳云。
“几日不弹,竟也有些生疏了。”这段时间里,裴鸣月多顾着给自己这个病人调理,平日里喜弹、新练的曲子也很少有时间耐下心来弹上一弹。
几番夜露沾身,寒意难却,裴鸣月原本身子就弱,即便这些年调得还算不错,却也不想再带着个“病人”的时候,把自己弄得更狼狈。
无可奈何的从屋外挪进了屋里,裴鸣月看着已经被占据的床榻,盘算着自己应该靠在哪里更好——这荒郊僻野能找到一处能住的地方已经不错,哪里可能一人一间房?
骤冷骤热,眼见着琴身上的裂痕,裴鸣月有些心疼。摸了摸上面裂痕的深度,借着昏暗的烛火,把蜡烛凑到离着琴身一两寸距离的地方,想要看清楚裂痕蔓延了多深,里面的灰胎、木胎有没有开裂。
裴鸣月忙着打理自己的琴,躺在床上的渊唳云也只是两只手环抱着剑,前者目光打量上去,渊唳云当下里就翻了个身,似是不想让人察觉自己的口是心非。
“喜欢便喜欢,总是想那么多……管他是谁的?总也不是偷来抢来的。”
窗外风声忽躁,附近的灌木丛划过一阵悉悉索索,裴鸣月把琴安放好,眯起眸子对着外面望过去。
所幸月光皎皎,照了来人的影子,映在胡乱糊上的窗户上,让裴鸣月能够看得清晰。
屏息躲过了后者吹进来的迷香,裴鸣月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佯装中计,想要看看来人到底图谋些什么,又是否和自己身边的这个渊唳云有上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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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裴鸣月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那句话,这所谓避谶也算有道理的,可多少带这些迷信。哪里就巧合到了这样的地步,刚巧在说过之后就真的有贼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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