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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客舍对面的街道,吴缺藏在一棵大树背后,暗自观察着这家简陋又偏僻的客舍。今夜是霍坚最有可能行动的时候,机会难得,不容有失,故而晚上的跟踪监视还是他亲自带队。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看见霍坚一身黑衣从家中悄悄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人内奸的身份怕是由此坐实了。
吴缺摘下了一片树叶放在口中含着,心想若不是客舍内情况难明,自己定要近前去探听,不过今夜的发现已经很是不错了,这时可就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府君说过若霍坚今晚真的有异动,暂时不要动他,因此自己后面只须再对这家客舍和里面的人跟踪监视,就必定会有大收获。
想到这儿,他朝身后微微地招了招手,准备将暗中的兄弟唤出交待一番。
客舍内,霍坚已将情况道完,被他唤作兄长之人沉思不语,良久后才开口道:“你说这是杨清第二次询问”
“正是,前些日他还问过,不过那次说是例行询问是说得过去的。”霍坚回道:“我原以为已经过关了,没想到今日他又问起此事,而且对在那低矮山丘坚守的缘由问得十分仔细。”
“这的确让人担忧,不过你的托词已经死无对证,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不能随意动你这位兵曹掾。”
“兄长的意思是?”
对面之人微笑道:“虽然我等已经做得很干净了,但是叔直你孤身逃回,他人怀疑你是正常的,只要没有证据,你还是安全的。
“我意你还得继续潜伏在郡府,毕竟兵曹掾的位置难得,对我等行事大有裨益。只要小心谨慎,挺过这一阵,高定就会再次起兵攻取安上,就算高定不动,雍太守和我霍家以及孟家等大姓都会兴兵北上,到那时整个南中就真的是我们的天下了。”
“兄长说得极是,弟明白了。”
霍坚嘴上满口答应,心中却很是不满,哼,不是你亲身犯险,你当然说得如此轻松,那杨清是个难以对付的人物,一旦行将踏错,某怕是性命难保。
至于全据南中,说得容易,要能全据去年就成功了,还用等到今时今日。唉,要不是这是族中的决定,某才不会做如此危险之事,只是上了这艘船要想再下来,就难了。
“府君,府君。”
屋内的灯并未熄灭,床榻上的杨清也没有真的睡下,他一直在等待吴缺他们的消息,此刻听得门外杨戏轻微的呼喊声,他一跃而起,随手披了件外袍就将房门打开,让杨戏和吴缺进了来。
“你二人同来,必是带来我想要的消息了?”听得杨清发问,杨戏给了个眼色示意吴缺回话。
吴缺道:“不出府君所料,今夜那霍坚果真乔装打扮前往东城的一家客舍与人相会,只是客舍内情况不明,卑职未敢轻举妄动,只在外面监视。
“不过霍坚与人见完面后,卑职已经安排属下继续监视客舍及里面的人,并遣人详细调查这家客舍的来历,相信明日就会有所发现。”
不仅预计的收获已取得,而且吴缺的做法也令人满意,杨清听了禀报是十分高兴,笑着赞道:“叔齐你做得很不错,对霍坚和那家客舍暂时暗中监视,待掌握完整的细作网才行处置。后面如何行事,不用我多说,文然会交待你的,你遇事也可多与文然商量。”
吴缺抱拳道:“诺。卑职定会与文然先生多加商议,绝不辜负府君的重任。”
听得他如此坚决的言辞,杨清也感欣慰,不由想到此子能快速上手细作情报之事,将来也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现在时间紧迫,对他的使用还可以大胆些,是不是过些时日就可向外派出细作了?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原先郡府派出的细作好久没有传回新的消息了,想是高定此贼盘查太严、封锁太紧,近来须得想个法子将细作大批地打进去刺探新的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