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智以为杨太守这几日的治政如何?”屋舍内王翼对鲁深问道。
他二人这些时日也是忙了个够呛,今天事务少些,难得早早下了值,鲁深就又邀着王翼来家小酌一番。
鲁深抿了口酒,回道:“府君虽年轻,但观其所作所为,实是有大抱负于身,我等居于其下,不知是祸是福啊。”
王翼笑道:“少年得志,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不过我观府君提出的以工代赈、两难自解的方略就很不寻常,其人称得上足智多谋,果真不可小觑啊。”
王翼虽没有鲁深善谋能断,但其人在识人方面却胜过他,毕竟其年长七八岁且在郡府宦海多年,阅历见识是有的。
鲁深闻言也不否认,说道:“太守之才自是不用我等担心,诸葛丞相早已探察过了。只是我担心其人毕竟未历地方,恐会有受小人蒙骗之忧啊。”
王翼听得此话,脸色变了变,严肃地说道:“元智是指的那人?”
鲁深点了点头:“不错,此人似乎借着此次以工代赈已经获得了杨太守的信任,倘若你我推测是对的,如此一来龚太守的前车之鉴就不远矣。”
王翼急道:“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鲁深看了看门外,见房门紧闭,略感心安,向前探了探身子,低声道:“我意请兄明日直接向杨太守禀明你我的猜测,若府君不信,兄再将我道出,以你我兄弟之言定能使府君有所深思。”
王翼明白鲁深先让自己去禀报的意思,自己身为郡吏,自是比他这个县令与太守的关系亲近些。
且万一自己的话不足信,再将他道出,以郡县两位长吏的分量自可让太守相机行事。
想到这里,王翼下定了决心,应道:“好,明日就如此行事。”
经过数日的征招,两千余青壮业已募得,杨清得报不禁大喜,随即命张嶷、柳隐、雷雄三人前来议事。
杨清见人已到齐,出声对张嶷问道:“伯岐,两千多新兵是否皆已收入大营?”张嶷抱拳回道:“府君,文然和霍兵曹已将新兵交割完毕,昨日已全部至军中报到。”
杨清喜道:“甚好。接下来就是操练之事,对此,汝等有何看法?”
他心中已有定策,不过议事还是要众人一起议论为好,毕竟兼听则明,更何况这也是对三位将校的考验。
听得太守相问,张嶷作为郡兵的直接长官,自是当仁不让,朗声回道:“府君,卑职以为要想快速地使大军的战力提升起来,最好的法子莫不如以老带新。”杨清微微一笑,又道:“如何以老带新?”
张嶷看来早已打好腹稿,旋即回道:“自是对老兵新兵进行混编,让老兵充作伍长、什长、队率这些基层军官,通过这些技艺纯熟、熟知军中之事的前辈来引导新兵,如此则战力可成也。”
杨清颔首道:“善。伯岐之策与吾不谋而合。休然、孟烈,汝二人有何想法?”
孟烈是雷雄的表字,除他之外,屋内张嶷柳隐杨戏沈达四人皆是杨清的心腹班底,为了不使他过于感到亲疏有别,杨清也是亲切地呼唤他的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