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中院东厢房老贾家。
“我的老天爷啊!这可让我们娘几个今后怎么活呦!”
“老贾啊!你快睁开眼瞧瞧吧,这个家要完了!”
“秦淮茹你这个挨千刀的破鞋,都是你干的好事……”
贾张氏的哭喊,犹如深夜中的枭鸣,穿透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凄厉而悠长。与此同时,三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构成了夜晚最不和谐的乐章。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铃铛的声音带着渴望与无助,回荡在四合院内,让人心生怜悯。
“奶奶,我饿,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棒梗的声音紧随其后,都这点了还没吃口热乎的。
“哇……”最小的槐花终于也按捺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更加尖锐,更加撕心裂肺。
整个四合院被这悲凉的声音所充斥着,夜色也因此显得更加沉重与压抑。
正屋,傻柱与王秋菊还有儿子何秋一家三口正坐在八仙桌上准备吃饭。
王秋菊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迈向厨房。她迅速取来几个空碗,手法娴熟地夹起菜肴,又放上几个热腾腾的馒头,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干练。
傻柱看地是一愣一愣的,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这是要怎么着啊?”
王秋菊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还能怎样?你没听见旁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吗?”
她叹了口气,心软地说道:“这一家子,怕是连顿饱饭都还没吃上。咱们还是给她们送点吃的过去吧,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孩子挨饿不是?”
傻柱一听这话,立刻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爽朗笑道:“嘿,媳妇,说到心地善良,还得数你啊!”
“大人的错,不能牵连到孩子们身上……”王秋菊摇摇头,她就是执法人员,怎么会不知道秦淮茹这下子真完了。
估摸着她的罪过还不少,乱搞男女关系是一个,职务犯罪是一个,给李怀德当白手套也是一个。
至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罪行,目前尚不得而知,但仅凭上述几项,其严重性已不容忽视,量刑起点恐怕至少五年有期徒刑起步。
老贾家没有了秦淮茹,家中仅余老弱病残,一派凄凉景象。
就凭贾张氏这好逸恶劳,加上岁数也不少了,干不了什么重活儿,还要扶养三个孩子,恐怕这一家老少都得饿死。
王秋菊刚迈出家门,不期然间与易大妈差点撞了个满怀。易大妈手中稳稳端着几碗菜肴,显然也是刚踏出家门不久。
一瞧易大妈就是很王秋菊一样的打算。
“易大妈,您老也是给对面送饭的?”王秋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心中暗自感慨,这世间,还是好心人多啊。
易大妈见王秋菊做着跟她一样的打算,“好孩子,咱们一起过去吧,我正发愁怎么面对贾张氏呢!”
王秋菊微微颔首,两人正欲轻叩门扉,不料闫大妈也恰好手捧几碗菜肴,缓缓走进了中院。
原来,大家的心绪竟是如此不谋而合!
…………
“唉!贾大姐,您就想开点吧,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这么哭也没什么用。”
“是不是?”
“您要是哭坏了身子,那谁来照顾这三孩子?”
“对对,易大妈的对,咱们要相信政府,一定会根据实际情况,从轻发落的!”
“呜呜……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这都是报应,这都是报应……”贾张氏捶胸顿足的懊悔道。
也不知道她是在懊悔什么?
她是在为年轻时所犯下的错误而深深懊悔,还是因放任秦淮茹步入歧途而自责不已,这一切,都无从知晓了。
这边王秋菊与两位大妈在劝慰贾张氏,和帮着照看三孩子。
那边,闫埠贵也招来四合院里几位当家做主的来开会,商讨秦淮茹被抓这一棘手事宜。
许大茂与傻柱随后也匆匆赶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身为多年邻里,他们自然无法袖手旁观。
闫埠贵拿出烟来,示意众人来抽烟。
“老闫,秦淮茹这事儿非同小可,其严重性远超贾张氏所犯之错!”刘海中斜睨了易忠海一眼,语气中带着谨慎小心。
自他“官复原职”以来,与易忠海之间那短暂的默契与联盟,仿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两人间的暗流涌动再次升级,内斗的序幕悄然拉开。
易忠海见状脸上就是一黑,这刘海中是真不当人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易忠海的事已经翻篇了,这么多年来,大家也原谅了他曾经的过错。
但是,易忠海依旧阻止不了某些人,动不动就拿他这段黑历史来说事,借此敲打他。
然而,当前并非与刘海中斗气的时候,商讨老贾家剩下的这一家老小今后的生计问题,方为当务之急。
易忠海先是狠狠地瞪了刘海中一眼,随后苦着脸对闫埠贵说:“老闫,你能不能出面找刘之野说说情,请他帮忙打听打听情况。”
“毕竟,他以前可是红星厂的大领导,人脉还在。”
“我是说,如果秦淮茹的情况不算太糟的话,能不能请他出面,跟领导求求情。这家人,实在是太惨了……”
闫埠贵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悦:“老易啊,别的事我或许还能厚着脸皮,去跟刘之野说说情。”
“他嘛,多少会给我几分面子。”
“可这事儿,实在让我难以启齿。违法乱纪,还搅和进男女私情里,我怎么能拉下脸去求人呢!”
易忠海仍不死心,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持:“既然如此,不求他开口求情,我们至少能打听打听情况,这总不为过吧?”
“这……”闫埠贵闻言有些意动。
闫解成坐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顿时焦急万分,暗自嘀咕:“哎呦,我的亲爹哎!这事儿可不能乱插手!”他并非那些懵懂无知的普通百姓,对世事有着自己的见解。
身为副科级干部,他自然具备一定的政治敏锐性,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爹,易大爷,刘大爷,我琢磨着这事儿,咱们还是别轻易去找刘哥,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闫解成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劝阻。
闫埠贵等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凝,不由自主地追问起来:“解成,这话怎讲?”
闫解成,现在是这群人中的主心骨,身为干部的他,话语间自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分量。
傻柱等人同样一脸困惑地附和道:“没错,解成,为何我们不能请刘哥出面帮忙呢?”
唯独许大茂,他静静地坐着,一语不发。
别人或许蒙在鼓里,但许大茂心中却明镜似的,对其中缘由略知一二。此刻的他,惊恐万分,心中暗忖:这才过了多久,李怀德与秦淮茹竟已双双落网,真是世事无常。
幸而他及时醒悟,悬崖勒马,否则恐怕也难逃一劫,下场堪忧。
念及此,许大茂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头渗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僵硬地坐在傻柱身旁,目光呆滞,仿佛灵魂出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许大茂你有什么意见?”
“许大茂?”“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