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们。”维瑟米尔摆了摆手打断,“不过你们应该都知道班阿德的态度了,还打算继续前往范格堡吗?”
拉德克和博格丹面面相觑。
范格堡是亚甸的王城。
亚甸国王的宫廷术士也是班阿德出身的男巫。
他们去那里不是自投罗网吗?
虽然马卡欧说的是调查天球交互的元凶,只要他们与此无关就不会受到牵连。
但两个男巫无视他们的生死,直接攻击的行为让他们的话语着实难以令人信服。
而且。
好不容易从国王之死的漩涡中抽离出来。
他们可不想再回班阿德。
话又说回来……
拉德克和博格丹小心地瞄了一眼,地面上被绑得极不体面的两个知名男巫。
无论两个猎魔人打算怎么处理托马斯莫吕和马卡欧……
难道还真能任他们离开吗?
“应……应该是去不了,”拉德克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有什么好的安排?”
看着两个学徒胆怯的神情,艾林在旁边端着木碗,小口喝着热汤。
连托马斯莫吕和马卡欧他们都没有杀死,自然也不会将这两个十五六的孩子灭口。
但任由他们自由行动,对狼学派而言,也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
“你们对凯尔莫罕有没有兴趣?”
维瑟米尔的话音刚落。
拉德克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博格丹的眼睛却顿时明亮了起来。
“有兴趣!”
他瞬间站了起来。
本来还想着解释学派术士福利的维瑟米尔,被他打断后都忘了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这时反倒是轮到维瑟米尔和艾林面面相觑了。
艾林脑海中灵光一闪。
刚遇见博格丹时,他曾经问过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猎魔人。
“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艾林心想。
拉德克也被博格丹的积极吓了一跳。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无奈地看了眼博格丹,叹了口气,道:
“我也感兴趣。”
……
深夜。
凯尔莫罕。
“吱呀~”
木头的呻吟声,在黑暗里辗转反侧。
穿着丝绸睡衣的小小人儿,也被这缠绵的吱呀声,吵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望一眼被群星装饰着的窗外星空。
“需要我给你一个昏迷咒吗?”
清冷的女声响起。
木床瞬间被吓得静止了声音。
“抱歉,薇拉女士……”
“我吵到你了吗?”
娇憨的女声瑟瑟发抖。
虽然这时候即便被昏迷咒击中,她也只是瞬间进入梦乡,但声音的主人还是下意识伸出小手,摸了摸额头的位置。
说起来……
自从艾林离开后,薇拉女士已经很久没有对我用过昏迷咒了、
娇憨声音的主人胡思乱想着。
“啪~”
一个响指。
房间里的蜡烛顿时都被点亮。
熬夜是女人的大敌。
不过归功于奥托兰的伟大发明――预防衰老的曼德拉煎药,以及造物主给予的少女的青春。
房间里的两位女士显然都并不在乎,违背时序的作息将会带来的皱纹和黑眼圈。
摇曳的火光中,薇拉站在窗边,月牙一般微微弯起眼睛,有些好笑地看着床上拱来拱去的玛丽:
“早和你说了,睡不着就不用睡,稍等一会儿艾林的传情鸟就来了。”
“谁等传情鸟了!!!”
玛丽像是应激了一般,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吱呀~”
木床大声尖叫。
没有在意床的挣扎,女孩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够尊敬后,忽的又小声地辩解:
“我没有在等艾林的来信,我只是……额……我只是有些失眠了。”
“好好好~”
薇拉看着女孩脸上的红晕,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只是失眠了。”
“所以……”
“需要昏迷咒吗?”
“不用了,薇拉女士。”
玛丽涨红着脸,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其它借口,只能无奈地从床上起身。
珍珠般纯白的丝绸睡衣,顺着少女光滑的肌肤,覆盖住了纤细白皙的小腿与红润的脚踝。
薇拉眉眼含笑,看着玛丽在她的目光下,僵硬地踱着步子。
正当她打算再调笑两句时。
眼角余光。
巍峨雪山上的璀璨星河,忽然划过一颗流星,打断了她。
倏忽而过的白光向着少女的房间而来。
这时。
女术士只是稍稍直了直身体。
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的玛丽却惊喜地像个小兔子一样,三两步就蹦到了窗台边。
向璀璨的夜空,伸出了纤纤玉手。
下一刻。
一只水晶鸟振翅,落在了她的掌心。
晶莹的喙轻轻在玛丽的大拇指上蹭了蹭。
玛丽正急切地将传情鸟抬起,靠在额头上,忽然想起薇拉还在旁边。
有些尴尬地偏头看了女术士一眼。
见她微微颔首后,才闭眼将传情鸟的鸟喙紧紧贴在了额头上。
接下来,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薇拉看着玛丽脸上不自觉勾起的浅浅笑容,猜测着艾林在传情鸟中和她的学徒说些什么。
渐渐地。
女术士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弧度。
直到……
“那些可恶的男巫,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玛丽脸上笑容消失,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
“怎么了?”
薇拉微蹙黛眉问道。
玛丽连忙将传情鸟递过去。
女术士熟练地接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薇拉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冰冷。
“哼!”
女术士冷哼一声,将传情鸟还给玛丽。
紧接着。
“啪~”
一个响指。
橙色的传送门便出现在了房间里。
正当薇拉要走进橙色的门扉时,忽然听到了身后玛丽的声音。
“薇……薇拉女士……”
“我能跟着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