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被这吊儿郎当的语气,听得火冒三丈,大声斥责道:“拉斐尔,我们在谈正事!”
“我说的不是正事吗?”
“你!”
“好了!”见两人又有吵起来趋势,多奈托公爵手杖用力敲击地面,让两人停下。
拉斐尔和吉尔这才控制情绪,愤愤不平地入座。
“这么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肯定而非疑问。
而且被称为森尼的男巫,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中能明显听出不满和愤怒。
对此。
拉斐尔和吉尔倒也可以理解。
大老远跑过来,却什么结果都没有,就算性格再好心里也不可能平静。
何况森尼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
拉斐尔和吉尔悄悄相视一眼。
“倒也不一定什么都做不了,只是需要时……”
拉斐尔见森尼的脸越来越黑,他身后的绸缎窗帘无风自动,果断住嘴了。
可即便书房内安静了下来,无风自动的窗帘也依旧没有停下。
渐渐地甚至连水晶罩中的烛火都开始不稳定地剧烈晃动。
四周墙壁上的阴影张牙舞爪,择人欲噬。
纳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抓着白丝巾,像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
令人窒息的压力让长桌上众人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急促。
“有办法的。”
长桌的上首传来一声沙哑苍老的叹息,令人窒息的压力顿时消失无踪。
“什么办法?”
“没办法强攻,不代表无法削弱。”老人坐在高背以上,双手还撑着黝黑手杖,“无论是狼学派还是猫学派,猎魔人就是猎魔人……”
“用命换钱的人,很好对付。”
“怎么对付?”男巫饶有兴致地问道。
老人沉默了几秒,又叹了口气安排道:
“拉斐尔!”
中年贵族起身。
“这几天将几个势力内出现过的怪物整理一下,将一些难对付的挑选出来……”老人缓缓道,“隐藏情报,提高赏金,至于具体该怎么把控,我相信你能做好。”
“放心,多奈托大人。”拉斐尔接下了指令。
“可以吗,森尼阁下?”老人偏头看向长袍男巫。
“不错的主意,不愧是曾经的狡鼠……”森尼哈哈大笑。
“你……”
吉尔听到男巫的称呼,气得涨红了脸,陡然站了起来,在老人古波不惊的视线下,慢慢坐下。
森尼似乎也并不在意年长贵族的冒犯,呵呵又笑了两声:
“既然你们已经想出办法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托马斯莫吕好像在阿德卡莱的王城出现过,我得去查查。”
“需要我找人引路吗?”老人心平气和地问道。
“不用……”森尼挑了挑眉毛,“拉多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想必不会拒绝我的到来。”
“……aen‘dreancáemmpont……”
神秘的咒语声响起。
“咣~”
粗暴的橙色传送门再一次撕裂了空间。
由此引来的呼啸狂风似乎比第一次还要大。
距离传送门最近的固定在地面上的金质烛台都弯曲了,烛火瞬间熄灭。
长桌上的众人,也在这狂风之下,狼狈不堪地不得不扶住宽大厚重的橡木长桌。
许久。
虚空而生的狂风才消失。
男巫森尼也消失在了书房中。
“砰~”
弯曲的金质烛台摔倒,砸在了地面上。
水晶的灯罩碎了一地。
“这些该死的男巫,他们比猎魔人更应当灭绝!”吉尔理了理自己花白的胡须,破口大骂。
“巫师不都是这样吗?”中年贵族拉斐尔看着倒不是很在意,“自视甚高的表露姿态,也不是第一次了。”
“吉尔!”老人忽然道。
年长贵族当即站了起来。
“找机会,让拉多也知道狼学派的消息,我们的国王不能耳目闭塞。”老公爵苍老的手摩挲着光滑黑亮的杖头。
“是,多奈托大人!”吉尔领命。
“多奈托大人,找到合适的怪物之后,要不要等一等,再安排……”拉菲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用。”老人轻轻摇头,“既然做了,那就不要留下话柄,何况这件事情对我们也很重要。”
“不过因此死了多少猎魔人,又伤了残了多少猎魔人,记得让人暗中统计好。”
“若是效果不错,原计划不一定就要作废。”
“是,多奈托大人。”拉斐尔恭敬道。
“还有……”老人闭目想了想,又叮嘱道,“不要局限在科德温,亚甸的难以联络,但瑞达尼亚、泰莫利亚和亨佛斯联盟又没有发生战争。”
拉斐尔点头。
“还有,隐蔽一点。”
“多奈托大人,请放心。”拉斐尔颔首应道。
见长桌上三人面容严肃,老人突然温和地笑了笑:
“别太忧虑了,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众人这才面色稍缓。
这时。
年轻贵族纳西忍不住问道:
“多奈托大人的想法不是挺好的吗?”
“我都难以想象严冬之时,狼学派外出的猎魔人有多少能回到凯尔莫罕……”
“为什么大家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对此。
多奈托默然不语。
拉斐尔和吉尔面面相觑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