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命锁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进了屋，在里间里见了娘牛宝芝，牛宝芝一改往日病病秧秧满面愁容的模样，精神焕发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是小五十的人了。常命锁劈头就问道：“娘，你看到俺爹有珍珠了？”牛宝芝拿眼瞅了一眼门口，生怕老头子听到，煞有介事地俯在儿子的耳边说：“小声点，小心让你爹听着。”然后堆起那张核桃似的小脸展眉而笑，“儿呀，这下我们发达了！嘿嘿。”说着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胳膊肘儿上，想拍肩呢没够着，接着用手扯着儿子的衣服，“这老头子还真行，还真能藏住货，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深藏着珍珠！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吱声，小心叫人听了去。记着，两口子也别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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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说：“至于吗？娘，咱又不往外传。那，俺爹怎么不承认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他又发火了？他能不发火吗，现在咱什么时候也别说，就当知不道有这回事，记着。”
“娘，有了这么多珍珠咱再也不用受这份洋罪了，赶紧先买上一所大大的房子，再给老二娶上一房好媳妇，您老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唉，咱家穷了这么多年，也该抬抬脸吐吐气了，咋就家里还有二十一颗珍珠呢？你爹可真是能藏得住货！”
“我看他就是愚，干么抱着珍珠过苦日子呢？人不就活一辈子吗？”
“你爹也是怪，这么多年来一直瞒着我们，也太没点亲人味了，咱都叫他蒙骗了。”
“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发达了，先给我爹商量着卖上一颗花花。”
“卖？你可真会想！那不是要他的命吗？俺刚给他提了一提，他就把俺臭骂了一顿，说俺就是没脑子，可是守着珍珠能当饭吃吗，能顶啥用呢？”
“对呀，我们需要的是钱，珍珠是死物，况且放在家里也不安全，我爹现在还放在家里吗？”
“谁知道呢？不过墙里是没有了。”
“那他放到哪里了？放在家里可是不安全，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就坏了，我得问问他。”
“老大，千万别问，一问他就犯病哩。”说着，朝门口神神秘秘地瞅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