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父亲的病,兰兰的心立刻凉了大半截,父亲得了心脏病,前年做手术花了三万多,东挪西凑亲戚族人借了个遍才凑足了钱,兰兰清楚地记得那年借钱时候亲戚族人的眼神,个个像躲瘟神一样,二舅家有的是钱,二舅妈硬说是家里没一分钱,二舅气得翻白眼,二舅妈嚎叫一嗓子一棍子差点把那只老母鸡给要了命,二舅吓得没敢吱声,好歹二舅背地里给借了二千;隔壁的二大爷是父亲的亲兄弟,先前还跑前跑后地帮着上医院,可是听说要花三万块钱以后,二大爷说是回家凑钱,第二天一毛也没拿来;……
人啊,都是势利眼,你有好处的时候,都把你当人看小心翼翼地恭敬你拍你的马屁,你不得势的时候,无论再铁的关系也会变得疏远,一句话,那些人还不如看家的狗、下蛋的鸡、甚至竖在南墙的铁锨。
正如常有财所言,“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农奴也犯了和婆婆同样的错误,肚子留不住一点油水,有点秘密必须抖搂出来才甘心,要不怎么说有“长舌妇”,而没人说“长舌男”呢。当农奴把珍珠的事告诉她的哥哥农历,农历也仿佛被珍珠的光芒照射了一下,他狡黠地奸笑道:“咱妹夫家要是有了珍珠的话,起码咱买房子的钱就不用愁了,怎么不得贴补咱一点,嗯!还不能考虑忒小的房子,现在房价一天一个价,得一步到位。要是妹妹能一高兴分给咱一小部分钱,这小日子可能要彻底改观,那时候……嘿嘿。”于是他兴奋地告诫他的老婆,妹妹那里可要处好关系,隔三差五请她们吃个饭,以后她们有钱了,咱万一有用到钱的地方,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牛卫花一听,不仅点头称是:“这年头真是‘人不可貌象,海水不可斗量’,苍蝇能飞天,蚂蚁能入地,没看出咱表叔还真称货,这脏儿吧叽的槽老头子,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嗨!你别说,叫花子当了皇上,啧啧!!!这年头真是什么稀罕事都有。”
“你说,要叫你是表叔,你会咋样?还不得能得上蹿下跳呀。”
“要我有珍珠,先把你一脚踹了……”牛卫花说着抬腿就是一脚。
“再找个小白脸。”农历抢过了话茬,“可真有你的,要真有了钱你还不能上天哦,眼不得这样看人。”,他做着抬头看星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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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卫花被男人逗笑了,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像筛糠一样,拳头像雨点一样轻轻地打在他的身上。
“人家的命怎么这么好,有个这么有钱的爹,咱爹要是二十一颗珍珠该多好!没问问您爹有什么?要是有点值钱的古董咱也不发达了。”
“那好啊,你去嫁给妹夫啊,岂不就有个有钱的爹了?”
“去你的,那妹子咋办?我倒想可人家不要啊。”
“唉!什么都能选,就是爹没得选,要是能选我就认表叔为爹,幸许也能分给一两颗珍珠。”
“做你的白日梦吧,梦醒了咱表叔就认你做干儿了,‘乖乖,干儿,给我捶捶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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