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以天龙归一,将笑语嫣然两姐妹,吸入五爪金龙腹内。
打着将二人炼化的心思,期望能救杨过、聂天行一命。
紧要关头,云隐娘出手,将乔峰掠至五界山的回风洞中。
乔峰气息奄奄,满面血污,靠着石壁坐下,静静的看着云隐娘,也不说话。
云隐娘在乔峰面前蹲下身子,替他擦去脸上血迹,动作轻柔,眼里情意无限。
乔峰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声音平静的说:
“我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需卖好示娇,我乔峰概不领情。”
云隐娘猛地站起来,声音骤然变冷,应道:“我对你痴情一片,你却视我为草芥。”
“我云隐娘这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你想求死,我定会成全你。可你想要一个痛快,没那么简单。”
乔峰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不睬,任其摆布。
他心中所想,只是挂念杨过、聂天行的安危,以及魔域和武盟众人。
云隐娘更加生气,又蹲下身子,抚摸着乔峰面庞,说:“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死法有很多种。”
“倘若全身溃烂,皮肤寸寸断裂。求生不得,求生不能,受够几十年折磨。而后慢慢的死去,不知你怕是不怕。”
乔峰历经大风大浪,早已无惧生死。他心智坚韧,也不怕各种酷刑。
可云隐娘的话,仍旧让他心惊。要受够几十年的折磨,让人不寒而栗。
他静静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云隐娘说:“那是三千年前了,我的一个婆母,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两小无猜,相伴数百年。”
“可是有一天,男的见异思迁,喜欢上别的女人。”
“婆母请他爹出手,将那人给抓来。婆母将他带到神断谷的断魂崖,而后种下春蚕魔咒。”
乔峰喃喃自语,重复了一遍:“春蚕魔咒?”
云隐娘道:“是,春蚕魔咒!流尽其血,洗尽其罪。灭其神魂,死而不生,是为春蚕魔咒。”
乔峰静静的听着,云隐娘接着道:“这是一种咒语,中咒之人,将被封在茧中。时时刻刻遭受万虫钻心之痛,剧毒焚魂之苦。”
“每日如烈火焚身,要受够几十年,才魂消骨烂而死。”
乔峰瞳孔回缩,心悸不已,问道:“云姑娘,令狐家族咎由自取,我没杀了你爹,已经是格外开恩。”
“除此之外,你我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要用这种歹毒的手段?”
云隐娘嗤笑一声,说:“令狐家族存亡,我也不太放在心上。至于我爹嘛,你不是没杀他,咱们也没杀父之仇。”
“我会这么做,你心里最清楚,还在明知故问。”
乔峰叹道:“云姑娘,我乔某何德何能,不过一介江湖莽夫,能让姑娘如此记挂?”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念念不忘。情之一事,真是蚀骨的毒药啊。”
云隐娘愤愤的说:“这都怪你自己,我好好的在轰天山修炼,你偏来招惹我。”
“招惹我之后,又对我不理不睬。好吧,我自甘堕落,主动接近你,你反而羞辱我。”
“我就问你,我到底哪点不好?那点比不上阮可卿,那点比不上南宫不花?”
乔峰无语至极,自己去救聂天行,被云隐娘伙同师兄弟截杀,反倒成了自己招惹她?
不过他很清楚,云隐娘一向蛮横无理,跟她说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只回了句:“很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
云隐娘气极而笑,说:“好吧,既然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我就只能让你尝尝春蚕魔咒的厉害。”
乔峰明白云隐娘的意思,只要自己开口,愿意和她长相厮守,便可相安无事。
可他从不受人胁迫,更不喜云隐娘的为人。这样有违本心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乔峰面色平静,看着云隐娘说:“云姑娘,以你的身世,天下的男人,会对你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