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不信他的谦辞:“你快写吧。”
李思谌的字一看就是男人的字。
那种挺拔和沉稳,就如静默的山峰。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是很有道理的。
阿青一面看字,一面看人。
李思谌可没有那么专心了,被她看的差点想弃笔不写。
年轻人初尝情爱滋味,真是一头陷进去拔也拔不出来。欲罢不能,而且时时都会惦记着。
看着她低下头时露出的一段颈项,写字时袖子提起而显得纤细柔软的一段手腕,还有她看他的时候,唇边的那一点点微笑。
这都让他着迷,让他心里那把火烧的愈来愈烈。
好不容易把这一张写完,李思谌左看右看,感觉写的都不是很满意。
尤其是最后的地方,他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写的有多敷衍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把笔一掷:“三天不写手生。写的真不成样子,让他们拿了去烧掉吧。”
“写的挺好的。”阿青并不是恭维他:“我看很好,烧了它做什么?留着吧。”
两人又翻了会儿书,听着外面雨声越来越紧。
这辈子。她大概也是甩不掉这条尾巴啦。
两人赏过了桃花,在路边的草亭里用了茶点,李思谌本来把鱼竿香饵都带着了,看阿青实在不喜欢这消遣,他也就没坚持要在船头垂钓。
其实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钓鱼,而是觉得两个人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没有旁人来扰攘,是一件挺享受的事儿。
回到庄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外头天渐渐阴了下来,眼见着今天一场雨是躲不了。
既然天色不好,就不宜再出门了。本来李思谌还想着,上午坐了船,下午可以去骑马的。
不过阿青依着自己答应过的话,下厨给他做点心。
李思谌笑吟吟的答应了,把原来在厨房里的做活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换了衣裳挽起袖子给阿青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其实半点忙都帮不上。
阿青问他喜欢吃什么,他只说,她做的就行,他都爱吃。
既然他这样说了,阿青也不打算做太复杂的。
李思谌两手沾着面,勤学好问,把桌上每一样东西的的名子用法都问了个遍。
阿青抿着嘴笑,高兴就多给他说一句,不耐烦了就不理会他。
揉面的时候,李思谌非得要帮忙。
两个人,四只手,一盆面。
他哪是想揉面,两手很不老实,一会儿握着她,一会儿蹭蹭她。生粉里加了水,起先还显得散而松,后来揉啊揉的,面就紧起来,也黏起来了,他两只手都陷在面里,使劲儿的朝外拔。
阿青在一边实在忍不住,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该,叫他使坏。
蒸出来的糕,李思谌吃着比哪一回的味道都要好。
可能这是自己亲手做的,所以吃着格外不同吧。
掌灯时分,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阿青即使结婚,也没放弃每天写字的习惯。
她写字的时候,李思谌就在一旁替她铺纸研墨。
阿青别别扭扭的提起笔来——这人怎么把丫头们的活儿都抢了去呢?
别人都说红袖磨墨夜添香,他这可不是红袖——嗯,阿青看看他的袖子,赶巧这身儿常服是蓝的。
蓝袖添香?
不过李思谌磨完墨,洗了把手,就拿起本书坐到窗边去了,没扰着她写字。
阿青定定神,静了静心,缓缓的落笔。
墨香在屋里渐渐弥漫开。
窗外夜雨潺潺,屋里却是明烛高照,暖黄的灯光映着阿青认真的神态,李思谌的书看了几眼就看不进了去了,专心的看她。
阿青做事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现在也是一样。
写头两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有点乱,写完一行,心情就彻底沉淀下来了。她一点儿都没注意旁边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落下最后一笔,阿青吁了口气,提起笔来自己先看看,冷不防身后有人伸过手来,将她拦腰抱了个满怀。
“你……”阿青用笔尖指指他:“怎么突然站在人后面,人吓人吓死人哪。”
李思谌微笑,他可不是突然站在这儿的,而是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她都没有发现。
这样认真专注的她,让他也屏着气没敢吵着她,直到她现在写完。
“你的字是同谁学的?”
“跟我爹啊。”
李思谌摇头:“吴大人的字不是这样的。”
那是一笔典型的武将的字,李思谌不是没见过。硬肩硬腿,棱角铮铮的,尤其是下笔那个重,简直是力透纸背。
“我爹教我习字,不过我临的贴是他从别处找的。”阿青想起小时候的情形,因为她三四岁开始学写字,笔还握不稳,吴叔特意跑了一趟府城,找了人家作坊专给她做了一套小号的笔砚呢。
“后来有了小山,还有大妞,他俩的字都是我教的。”
在教人的过程中,其实自己等于从头把这些理顺了一遍,发现了很多不足。
“你也来写一张吧。”阿青退开一步,把笔递给他:“正好墨还有多的,别浪费了。”
李思谌也没推辞:“我写的可不算好,你等下不许笑话。”
阿青不信他的谦辞:“你快写吧。”
李思谌的字一看就是男人的字。
那种挺拔和沉稳,就如静默的山峰。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是很有道理的。
阿青一面看字,一面看人。
李思谌可没有那么专心了,被她看的差点想弃笔不写。
年轻人初尝情爱滋味,真是一头陷进去拔也拔不出来,欲罢不能,而且时时都会惦记着。
看着她低下头时露出的一段颈项,写字时袖子提起而显得纤细柔软的一段手腕,还有她看他的时候,唇边的那一点点微笑。
这都让他着迷,让他心里那把火烧的愈来愈烈。
好不容易把这一张写完,李思谌左看右看,感觉写的都不是很满意。(未完待续。)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