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粪便？爹，这恐怕……”长孙冲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苍白了起来。“恐怕什么？”长孙无忌一看自己儿子这模样，还以为是他自觉是国公之子，皇亲国戚，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呢，就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点事就把你吓得脸都白了，为父平日里对你的教育你都忘了么？你想想为父刚才说的话，这粪便过两天肯定就变成香窝窝了，到时候咱们往外一卖，那为父花出去的一万贯，眨眼就会赚回来，还能在赚一笔，这可是无本的买卖啊！你听明白没！”“明白是明白了，可是爹，孩儿脸白是因为……”长孙冲还没说完话，就被他爹长孙无忌给打断了：“因为什么都不该犹豫，就听我的，现在赶紧派人去收粪便，先把咱家的城外庄上的粪便都收集到一起，储备好种双孢菇，然后在加派人去其他人家收粪便，便宜点收，有多少收多少，知道么！”“奥……”然后，长孙冲嘴上虽然答应了，可人还是站在那儿没动。长孙无忌看自己儿子居然还在这，当即就拿出了封建大家长的姿态，把脸一拉，不悦的说道：“怎么，冲儿，为父说的话你没听见么？”长孙冲一脸委屈的说的：“听见了！”“听见了那还不赶紧按照为父说的去办，这要是被别人想到了，咱们可就赚不到钱了！”长孙无忌催促道。长孙冲听了这话，顿时苦着个脸说道：“爹，咱家的粪便好像都没了？”“没了？什么意思？”长孙无忌当即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有人来咱家拉夜香！”长孙冲老实的说道。“这个时候来拉夜香？平常咱家的夜香不是……”长孙无忌刚想说到这里，登时脸色一遍，大声的惊呼道：“不好，有人竟然比为父还聪明，竟然捷足先登了，冲儿，快，快把管家叫来，为父有急事问他！”长孙冲赶紧的就派人下人去叫管家过来。等到管家到了，长孙无忌急忙问道：“管家，咱家的粪便都还在么？”赶来的管家还不知道长孙无忌的打算，一听自家老爷问这个事儿，当即表功似的说道：“老爷，老奴正要向您汇报呢，咱家的粪便都被拉夜香的人拉干净了，不仅是府上的，就连咱家城外的庄子上，也都把多余出来的粪便都清理了，您猜猜清理这些粪便花了多少钱？一文钱都花，全是免费给咱家拉的！”“全拉走了，连咱家城外庄子上的都被拉干净了？”“是啊，老爷，都拉干净了，一点都没剩下，而且咱家还是头一个被拉干净的，现在您要是长安城外的庄子上看看，那属咱们赵国公府的庄子最干净整洁了！”管家大声的邀功说道。长孙无忌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两眼发黑，然后“噗通”一声瘫坐到了胡椅上：“你……你……办的好事啊！”管家此时还没觉察到不对，还以为长孙无忌夸他呢，当即腆着脸笑道：“老爷，这没什么，都是老奴该做的，老爷平常不是经常教育我们，要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么！”“够了，你不要说了！管家，你过来！”长孙无忌两眼通红的盯着自家管家说道。那管家也没多想，还以为自家老爷要赏赐夸赞自己呢，便笑着凑上前去。“啪……”的一声脆响。站在一旁的长孙冲就看到管家被自己老爹一巴掌抽翻在地，吓得他脸更白了，生怕自己一会躺枪。挨了一巴掌的管家都懵逼了，不知道自己那做错了，但也不敢问，自家老爷啥人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只能一脸委屈的赶紧站好，等待下一巴掌。而长孙无忌这次确没有在动手，只是气急败坏的骂道：“知道老夫为什么打你么？你坏了老夫的大事儿啊！”管家捂着脸一脸迷惑：“老爷，老奴我……”“谁让你自作主张将咱家的粪便都让别人拉走的，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向老夫禀报？”长孙无忌冷着脸训斥道。此时挨揍的管家心里更迷茫了，这倒个夜香，拉点粪，屁大点的事情，您什么时候过问过，您可是赵国过，陛下的大舅哥，不是应该关心国家大事么，怎么……怎么今天对这事这么上心了。这话他可不敢说，只能求助似的望向自家少爷。长孙冲见管家看他，便看了看自己老爹的脸色，然后才解释道：“管家，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你不该贪图那免费给倒夜香的便宜啊！”“不该贪图便宜，老爷，这……这免费帮忙给拉粪，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去啊！这……这难道老奴做的不对？”管家一头雾水的问道。长孙冲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管家，这事若是放在往常，你做的那肯定是对的，还有功呢，可这次，你确实是做的太错了！”当下，长孙冲便把双孢菇种植一事跟他说了一遍。管家这才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把事情办砸了。“老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这就去找他们去，将咱家的粪便都要回来！”长孙无忌听了这话脸都气绿了，当即骂道：“你是猪脑子么，去把粪便要回来，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让全长安的勋贵笑话死咱们！”“那……那怎么办啊老爷呜呜呜……”管家直接哭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就让人拉个粪，居然能摊上这么大的事情。这时候只听长孙无忌长叹一声说道：“唉，算了，这事儿也不全怪你，谁让你不知道这种植双孢菇的事情呢，现在你赶紧派人打听，这粪便都是被谁收走了，然后在查查长安哪儿还有没被收走的粪便，赶紧派人上门免费收！”管家听了赶紧点点头，然后撒丫子就跑去安排，只剩下长孙无忌父子在客厅里等待。等到管家再次回来带回来的消息直接就让长孙无忌绝望了。“什么，全被收走了，还是被程、秦、房、杜等几家庄上的农户收走的，完了，完了，这次老夫又要出血破财了！”长孙无忌绝望的说道。长孙冲却不信邪的说道：“爹，这应该没事吧，这几家好歹跟咱家还算上熟络，要不咱们找他们说说，让他们让给咱们一些！”“让给咱们一些，冲儿啊，你想什么呢，这些粪现在可不是粪了，而是钱了，你让人家平白无故的给你钱，谁愿意！”长孙无忌缓了缓，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就算他们舍得给，可这上门要粪的事情怎么赵国公府能做么，我可是当朝的赵国公，皇后的亲哥哥，陛下的大舅哥，咱们要是这么干，这不是望你皇后姑姑脸上抹黑么！”“那怎么办啊？”长孙冲也没办法了。“还能怎么办，这能拿钱买了呗！”长孙无忌有气无力的说道。“什么？拿钱买粪？这……这太丢人了吧！”长孙冲不可思议的说道。“丢人？丢什么人，又不是咱们一家没粪，再说了，这点粪钱，跟双孢菇的利润相比，那可是差太远了，他们不会拿金子的价格卖粪的，左右也就比往常贵上几倍！”“可这也太让人憋屈了，咱们自家的粪，免费给他们来走不说，现在还要花钱买回来，这……这还有天理么？”长孙无忌瞪了一眼管家，骂道：“这有什么办法，谁让这狗才将咱家的粪全被让人给来光了，只能用钱来买了！”做错事的管家听了这话只能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哭泣：“这事怪我么！”……果然第二天，长安城就要小道消息流传出来，说在场外某某些庄子上，有专门种植双孢菇的粪土贩卖，而切，这些庄子的价格还出奇的统一标准。一斤粪土两文钱，概不还价！这消息传到长孙无忌和其他购买双孢菇的勋贵官员的耳朵了，这些人登时就被气炸了，这特么是抢钱的吧，一泡粪，居然敢要价两文钱，这比抢钱的还狠啊！要知道，平常那粪土可是一文钱一大车的，现在居然一文钱一斤，这特么是翻了多少倍？然而，那些卖粪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直说自家这粪土是可是宿国公家的小公爷专门研制的，是专门用来种植双孢菇的。大家一听是程咬金儿子搞出来的，顿时没了脾气，无他，人家儿子可是目前种植双孢菇最权威的存在。有人说了，咱们可以不买啊！不买？你不买总有人舍得买，别人买了先种出来的双孢菇赚钱了，难道你就眼巴巴的看着，再说了这一文钱一斤，大家都是勋贵，又不是出不起，五千贯的手册都买了，这一文钱一斤的粪土还在乎么？于是，虽然大家把程咬金等几家人恨得不行，可为了赚双孢菇的钱，只能忍气吞声的让下人拿着钱去买这所谓的专门种植双孢菇的粪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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