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力抬手指了指厨房。
小丫头会意,爬下凳子,噔噔噔就往厨房跑,边跑边喊:“阿婆,阿婆,丫丫要吃鹅头。”
这边刘水根有些拘谨地坐下,看江力给他甄酒,连忙又站起来:“一点就好,一点就好,还要骑摩托赶回去呢。”
“没事,能喝多喝点,实在不行晚上就歇我们江家村。”村长咧嘴,乐得两眼都眯起来,“我也沾你的光了,阿力带回来的酒,听三哥说,可美。”
“不行呢,村里还等着信呢,得赶回去。”刘水根听说酒好,就不推辞。
等落座后,就摸出电话拨了出去:“外~!是我……在呢,在江老师家呢,一会你等我电话来接我。”然后挂了电话,笑道:
try{ggauto();} catch(ex){}
“也是这两年抓酒驾厉害,不然我就自己骑摩托回了。看来我摩托得明天回来再取。”
“岩上的全搬出来了?我前些天还想着等天凉了去一趟岩上。”江爸见刘水根都安排好了,这才问。
“嗯,全搬出来了,都搬到塅围啦,本来岩上就是塅围的一个生产小队,清明的时候,我回去扫墓,那些房子全塌了。”
“队部也塌了吗?”队部就是以前的岩上小学所在,小队把队部让出来给学生上课,队部就只留了一个小杂物间。
“塌了。江老师要去看?要不等过些天秧苗都插下去了我开摩托来载您去看看?”刘根生也有四十多了,大概也能理解江爸对曾经生活的地方的情感。
“哎,不用,不用,我明天开车送我爸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这么多年了,我还记得当年在学校门口有条小溪,水很清。”
“那是山泉水,小溪还在的,汇到镇上这条河里。不过,车子可开不进去。”村长在旁补充:
“原来打算开个拖拉机路,钱都筹好了,后来县里说就这么几户人家,山里又没田,田都在塅围边上,干脆全搬出来,路也就没修。”
“山里原来不是有田吗?我记得就在仓库边上。”江爸疑到,随即又恍然,“是退耕还林了吧?也是,那都是窄窄的梯田,不好耕种,还不如不种。”
“对的,对的。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岩上的分到的田就少了,大家都在找出路。”本来田就少,还退耕了,就更少。
江力记得当年到学校的时候,和北方的同学聊天,说人均耕地只有几分,还不到一亩的时候北方同学那张得大大的嘴巴。
“那你今天来是谈合作社的事情?”面对自己的学生,江爸就直接问。
“嗯,对的,我现在是塅围村干事,早上江村长来说起租地的事,我一听到说是阿力你,欸,这不是江老师儿子吗,就被村长派出来了。”
“你们塅围怎么打算呢?”
“还没定下来怎么弄,这不来看看江老师您有什么意见嘛,还有租地听说是要给阿力公司供鹅,所以也要听听阿力的意见。”
“这还有啥好说的,既然你是华叔的学生,华叔又在塅围教过书,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江家村和塅围就没红过脸,算来是自己人。”村长端起酒,抿一口,两眼放光。
“就你们村里自己拿主意,要加入我们合作社也行,不过得先把章程定好了,进来就得听指挥,这就需要到镇上让镇上出面了。
不过嘛,我倒是觉得,你们也完全可以自己建个合作社。阿力要得东西挺杂的,我呢,能力有限,搞几个没问题,那么多东西就有点力不从心,不如我们分工,大家都轻松。”
“阿力,你呢,啥意思?”江爸见村长表态了,又问江力。
“我觉得吧,百种米养百样人,塅围和我们江家村不一样,江家村基本都是本家,大家心比较齐。塅围这些年陆续的有外村的并进来,人比较杂,或许他们对我们整个江家村会有戒备,可能自己成立个合作社比较好些。”
之前说不插手不掺和。但现在不同了,老爸的学生找上门来,江力不表态也不好,所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最后也补了句:“我这只是我个人意见哈,不管是加进江家村合作社也好,还是塅围自己成立合作社,我都一视同仁,这个保证我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