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大厅,气氛却凝重得让人窒息。
只见蓝儿正跪在冰冷的地上,嘤嘤地抽泣着,她的肩膀不停地颤抖,那哭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恐惧。
霍母那高亢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尖锐得仿佛能冲破云霄,将屋顶都掀翻,“必须发卖!绝对得发卖!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决绝,仿佛若水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霍父坐在主位之上,脸色焦急万分,眉头紧锁,“发卖什么发卖,你莫要胡言乱语!这事情没搞清楚,怎能如此草率!”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对霍母的不满。
就在这时,宁雪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了大厅。
她神色平静,仿佛对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毫无所觉,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这般喧闹?”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哭得如雨打梨花般的若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疼惜,“蓝儿,起来说话!”
霍母一听,立刻蛮横地喊道:“起什么起,就得让她跪着,这个勾引主子的下贱东西,就该跪着受罚!她做出这等丑事,还有脸起来!”
宁雪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咸不淡地说道:“母亲,她是我的丫环,发不发卖,由我说了算。”
她的目光转向霍母,带着一丝质问,“母亲为何这般恼怒?蓝儿究竟做了何事,让您如此大动肝火?”
“她……”霍母气恼地瞅了霍父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不再言语。
霍父此时羞愧地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眼神偷偷地看向依旧跪着哭泣的蓝儿,眼中隐含着一丝心疼和愧疚。
宁雪见他们都沉默不语,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她转头对跪着的蓝儿说道:“蓝儿,你来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姐,小姐......”蓝儿抽抽搭搭地哭着,“老爷,老爷昨晚,他,他,他强占了我!”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霍母一听,立刻高声叫嚷起来,“你休要胡言乱语,明明是你勾引他!你这狐媚子,就会使些下作手段!”
霍父身子瑟缩了一下,嘴唇嚅动着,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宁雪心中暗自称赞蓝儿的勇敢,同时也为她感到悲哀,但表面上,她依然不动声色,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母亲,不论是勾引,还是被强占,那蓝儿,如今都已成为公公的人了,我身为蓝儿的主子,总得为她讨个公道吧?”
“讨什么公道?一个奴婢,发卖掉便罢了!哪来这么多麻烦!”霍母的态度依然强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宁雪却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婆婆,蓝儿即便身为奴婢,那也是我从贫苦人家买回来的姑娘,她是人,不是物件,怎能说发卖就发卖?况且,她如今还失了贞洁,我们若如此无情,岂不是让人心寒?”
宁雪看向霍父,目光中带着质问,“公公,您是个读书人,又是官员,应当明白事理,对于此事,您作何说法?”
霍父嗫嚅着,满脸的懊悔和羞愧,“儿媳,昨晚我饮酒过量,着实是无意之举,我对蓝儿确实存有几分好感,可我真没想过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当时她恰好进书房给我送宵夜,我……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蓝儿反抗过,我隐约记得,可我当时头脑发昏,就做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