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穗!你别太过分!”
姜晓穗冷冷盯过去,姜晓河立即认怂:“我的意思是……你带我去又怎么了?我又不会给你添乱。”
“说不带就不带,我去谈合作,带个小屁孩干什么?”姜晓穗冷酷无情地拒绝。
姜晓河哀声抱怨,试图在桌上寻找外援。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大哥、大嫂、姐……算了,他姐还不如七斤,七斤起码还会嚎两声。
姜老太等姐弟俩吵完了,才笑眯眯地开口:“家里啥也不缺,你别买啦,大老远得带来带去多麻烦。”
姜晓穗笑:“那我自己看着办。”
毕竟是姜晓麦和姜晓河回来后,她第一次出远门,不带点伴手礼说不过去。
第二天,姜晓穗去到市纺织厂,又是顾厂长亲自出来迎接。
“姜干事,你在电话里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啊?”顾厂长自从接到她的电话,一颗心忽上忽下,实在闹不明白。
代加工是什么意思?
用他们的机器做公社要的产品,然后付给他们一点加工费?
这不是欺负他们吗?
顾厂长表示,他虽然能力不足,但傲骨还是有的。这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他坚决不肯干。上次罗桑公社过来谈一样的事,被他好一顿冷嘲热讽,哼哼。
姜晓穗接过茶,坐在厂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笑眯眯地说:“顾厂长放轻松,我又不是那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的人,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顾厂长心里表示,这很难说。
“我这里有一些自己设计的图纸,专供外销的款式,我打算找一家纺织厂帮我加工。公社第一批兔毛已经收好了,咱们舍得喂好料,精心养护的,毛发光亮细腻,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姜晓穗自顾自地说,见顾厂长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她笑了笑说:“先不提这些,你看看我带来的图吧,看完咱们再商量。”
顾厂长见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册用针线装订的白纸,忍不住讥讽:“姜干事,你好歹也给公社挣了这么多钱,怎么还这么朴素呢?你们公社就没想过给你提高待遇吗?”
姜晓穗认真地表示:“俭朴是美德,能不花钱的事,咱就不花钱。”
又不是给客户看的,花那冤枉钱干啥,公社的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不都得一分一分赚回来?
顾厂长不知是不是从简陋的画册上找到了存在感,脸上突然多了几分兴致,接过册子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他起初看得漫不经心,但很快变得郑重起来,翻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小心。
“这……这些都是你画的?太漂亮了!”顾厂长惊喜地大叫,他自己是做纺织的,自然能瞧出这些设计图的价值,“姜干事……哎,再给我看看呗,哎,怎么收起来了?”
姜晓穗不好意思地笑笑:“装订太粗糙,我怕翻坏了。顾厂长,你说。”
顾厂长:“……”
你可以再记仇一点。
老天不公,姜晓穗为什么不是他纺织厂的人?这等天赋,多适合搞纺织啊?
“顾厂长,说实话吧,我认识的纺织厂也挺多的。看在咱俩同是金市人,又一起参加过广交会的份上,我才第一个来找你。要不然,哪怕是代加工,我相信也会有其他工厂愿意合作的。”
顾厂长笑容僵硬:“是是是……”
一下子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