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糙肉厚的吕友挥舞着两柄大板斧,大开大合,兵器挨上,断,身体挨上,碎,死在他手下了,基本上都属于死无全尸,身上沾满了鲜血和各种零碎的他,如同一尊杀神。
呜的一声,劲风传来,眼中闪过一道残影,不假思索,吕友挥斧上迎,一声巨响,斧头偏向了一边,心中大惊的吕友另一柄斧头赶紧也架了上来,又是一声巨响,吕友的两条臂膀都有些麻木了。
一名元人挥着一支狼牙棒,正狞笑着又是一棒砸来。
很明显,这狗东西不是正宗的元人,是西胡。吕友曾经在泰安城见过与他模样差不多的家伙。
瞅着对方一头的黄毛和绿色的眼睛,吕友想起了狼。
两斧齐齐上迎,巨响声中,吕友矮了一截,却是双脚都陷入到了地下泥土之中,不等他拔出脚来,对手又是一棒子砸来。
我挡,矮一截。
再砸,再挡,又矮了一截。
周边秦军眼见吕友遇险,立时便上来支援,只不过他们与这名元人的差距却是大了一些,狼牙棒一个横扫,数柄长枪齐齐折断,有一个挨得近了一些,被狼牙棒给勾到,当场就飞上了天。
这西胡身躯庞大,不过脑子也是一根筋,似乎想着要将吕友给种到地里去,一棒子又一棒子地猛砸,吕友气力不及对手,竟然被砸得越陷越深。
吕友觉得对手只要再砸几棒子,自己估计就要完蛋了。
这个西胡人,最起码也有玄元七品的水平。
因为第一大队的吕友被人摁着打,第一方阵立时便陷入到了被动当中,阵形便被越压越扁。
好在被压扁的同时,他们与第二大队的距离倒也越来越近。
他们在退,但第二大队在进。
两边一合,夹在两个大队之间的元人,顿时便被陷在两队夹缝之中,顷刻间就被砍得支离破碎。
阵形是稳住了,只不过吕友一个人却顶在了最前方没有退回来。
绿眼胡人一心想将他钉在地上去,此刻他的双腿已经大半都了陷入到了泥土当中。
又一棒子砸下,吕友勉力提斧上迎,此刻他已经很难发力了,直觉要完。
打正规战争,果然跟他娘的当马匪不一样。
元人的军队,果然要比严家的军队强出许多。
自己在金宝那里投入的做生意的本钱要便宜金宝了。
一霎那间,吕友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的念头。
不过那一棒子没有砸下来。
在吕友的面前,多了一个红色的看起来很是娇小的身影,两手握着一柄被她还要高的斩马刀,只是一刀,狼牙棒的棒头便飞上了天。
再一刀,胡人的脑袋便飞上了天。
又一刀,胡人的身躯被从颈子到胯下,整整齐齐的一分为二。
血腥的场面不但震慑了对面的元人,便是连吕友也瞪圆了眼睛。
要不要这么干?
最后一刀完全多余好不好?
以前野狼常常告诫他们,战场之上击毙敌人,力道刚刚好就行,不要白白浪费力气,因为节省下来的每一分力气,说不定就能在某个时候救你一命。
可是眼前朱雀夏至很明显不是这个套路啊!
但不得不说,如此暴虐的一击,却是让双方的战斗在一瞬间陷入到了停滞当中。
红衣女子将大刀重重往地上一顿,双脚开立,一手扶刀,一手叉腰,厉声喝道:“还有谁?”
两边一时竟然都噤声无语。
沙列文的脸色很是难看。
双方步兵的较量,占得上风的竟然是对面的秦人。
这些人分明就不是以前萧长车的部下。
萧部骑兵的确是天下最顶尖的,但他们的步卒,只不过是拿起武器的农夫,而眼前的这支步卒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沙列文有些震惊。
“是朱雀?”他转头问身边的将领。
“是!”有人点头道:“马匪头子李大锤麾下的朱雀!与我们有过多次交手。”
“朱雀在这里,那野狼和蔫虎呢?”沙列文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这里只有几千半兵半农的辅兵吗?
怎么一来就碰上了硬茬子?
虽然只有千把人,但这苗头很不好啊!
他抬头看向远安城墙,还好,上头那些人一看就是一些弱鸡。
“全面进攻!”沙列文拔出了腰刀,大声下令。
旌旗招展,元人步兵开始整顿队形,而他们的马队也开始向后收缩,战争经验丰富的萧东伟立时明白了对手想要干什么。
“鸣金,通知夏将军回收至城墙之下列阵!”他大声道。
元人鼓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