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是大江的一条支流,相比起咆哮汹涌险滩林立的大江,将丹阳城一分为二的丹江,则显得温柔多了,哪怕是现在正是丰水季节,丹江之上的水除了与大江相连的那一部分呈现出土黄色之外,往上走上一截,便又是一片湛蓝,站在岸边,能清楚地看到波光鳞鳞的浅水下的鹅卵石。
丹江宽处有数十丈,最窄处不过十几丈宽,两岸杨柳依依,长长的垂柳枝条随风荡漾,便将水面撩起层层波纹,时不时便有一串串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
这样美不胜收的一条河,自然便成了许多人赖以生存的依靠,无数装饰精美的画舫游走在丹江之上,倒是为丹江又添了一道景色。
不过除开这些画舫之外,更多的却是一些小船游荡,船上也只不过载上一两位客人,而这些人多半都是外地客,来到了丹阳,雇一艘这样的船儿游览丹江,惠而不费,划算得很。一贯钱便能让一艘这样的船为你服务上整整一天,连饭食都给你包了。而那些画舫,向来不是为囊中羞涩的人准备的。
这些小般的船主,多半都是年老力衰的老者,不能再去大江之上讨生活了,便驾了自家船儿,来到丹江之上揽客,虽然说不是天天有客,但一月之中,只要有那么几天开张,赚上几贯钱,一家人吃饱肚子倒也不是问题,要是运气来了,客人多,那一年下来收入很是可观。
虽然也还要给某些人交保护费,纳份子钱,也有官家收税,但总体上来说,还是可以安乐渡日的.
李大锤现在就坐在这样的一艘船上。
一个老汉儿赤脚站在船尾摇橹,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船娘却在船头准备饭食,这样的配备,也是丹江之上的标配。
老汉儿自然不是一般人,却是柯无忌。
而那正在船头忙活着的船娘,是柯无忌的属下陈婉。
“你操舟的手艺不错啊!”看着柯无忌熟练地操舟一路向上,李大锤笑道:“还有这易容术,也很有水准了。”
“老头子刚刚生下来,就被自家老汉提着腿倒悬在江里洗身子呢!”柯无忌呵呵笑着:“这操舟的本事,倒是自小就习得的。至于说易容术嘛,难登大雅大堂,跟公子你比,那是萤虫与皓月争辉了。”
李大锤饶有兴趣地看着柯无忌操舟,还别说,这老头儿倒是装什么像什么,以柯无忌的武道修为,这样的小船,他可以将其划得飞快,真要全力施为,李大锤觉得这家伙能让船头翘起来向前飞。
可是眼下嘛,这家伙一副吃力的模样,快摇几下便又慢下来,活脱脱一副年老体衰气力不济的模样。
“一直有人盯着我呐!”
“没关系,这船,这人都是有根脚的!”柯无忌笑道:“我和婉儿这模样,也与这船的原主人七八分相似!任他们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也是你们的人?”李大锤问道。
柯无忌点点头:“神教五旗,锐金和烈火是专司造反的,信众遍布天下,也到处安插耳目,丹阳这样的地方,我们的人还不少呢,只不过这几年被林云起这个狗东西拔了不少。”
“你得叮嘱你的手下,接下来要藏得更深一些。”李大锤道:“项鹰他们起事之后,必然会对丹阳进行大规模的清洗,可别拔出萝卜带出泥儿,到时候连你们的人也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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