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净草与冯瑾前后脚地回来了。
冯瑾像是逛街回家一样,习惯地脱下裘皮大衣抖了抖,坐下说:“北边是悬崖峭壁,还有冰封的瀑布。西边也全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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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草抱着膀子站着,说:“在东边和南边各有一个出口。”
赵不艾熟悉本地地形,连忙点头说:“确实如此。屯子只有东与南这两条路通往外面。”
冯瑾说:“在东边,是灰白府的营地,跟我们在上个月见到的一模一样,是个蓝色的毡布小帐篷,看起来精致暖和,旁边还有马厩。那帐篷就立在出山谷的小路边,一点儿都不避忌人。”
净草说:“血红山庄的营地在南边,大约有三十多人,藏在山谷边半山腰的树林子里,我凭着气味才找到。那个营地居高临下,也等于是把南边的整个山谷都守住了。”
钱飞微笑说:“很好。”
他环视周围,债务部全员在此。唐心纯也被从床上叫了起来,正在揉眼睛。此外,还有赵不艾忧心忡忡地坐在旁边,不停地用手帕擦汗。
钱飞笑说:“我们要不要逃跑?可以逃得掉吧?”
冯瑾点头说:“我们现在六个人里,有三个会飞,一人背着一个,想飞走很容易。周围一圈大山,不可能都有伏兵,我们可以从西边或者北边绕行。”
赵不艾竖起耳朵听着,没有接茬,只是又一次地擦汗。
论年岁经验,这位白胡子爷爷才是见过了江湖上各种大风大浪的老前辈。从小到大借钱无一次归还,还能儿孙满堂,那可非普通人所能做到。可他现在还如此紧张,实际上最怕的就是债务部抛下他跑路。
钱飞看了他一样,笑说:“我们还是尽量保护债主吧。不然,我们辛苦还钱,那钱马上被别人抢走,我们还钱也还得不是滋味,对吧?”
陈夏华点头说:“这一次,好歹敌人暴露了行踪。我想,只要打得过,我们就应该打掉他们,削弱敌人。否则,他们会一直悄悄跟着我们的,我们甚至都找不到他们。”
钱飞把玩着一个空酒杯,引导着话题,说:“对于方才敌人的实力,你们怎么看?”
李木紫说:“操纵飞剑进屋的那位,在灰白府里应该可以称一声道侯了,合元境界,不然不会轻易地与我相持很久。”
在灰白府中,从练气到凝虚境界的修行之人称为“童子”,从合元到融密境界的称为“道侯”。
净草说:“血红山庄这边,派出来的妖狼里有四头是凝虚境界的,那么估计背后有合元境界的老猎户管着它们,大约两到三人?”
冯瑾说:“我想冶纯境界的海东青并非和他们在一起,可能正在在别的方向上搜山。现在的两伙人守在山谷边上,就是为了等待强者到来。”
陈夏华抚摸着脸颊边的短发:“我不太懂,这意思是不是说,可以一战?”
冯瑾连忙举起手说:“刚才的逃跑路线,我只是说说。其实我也赞成打掉他们。请大家不要忘记,在年关之前我们还要还掉一千七百万刀,而今天已经是腊月初五啦。每一次获得收益的机会,都不可错过。”
赵不艾满怀希望地望着钱飞。
钱飞把空酒杯一拍,扣在桌上:“好,那就决定了是吧?我们此役的目标是消灭他们。”
女郎们一个一个地说出了“同意”二字。
由此,她们判决了那两伙敌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