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其实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实在是生活把他逼得太紧,这倒霉的路人出现的太是时候。可那路人很奇怪,他没有走,只是静静的听着张宏在哪里骂。
直到张宏过来拉他的胳膊时,他才略微挣扎了下,甩开了张宏的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张宏此时骂也骂舒服了,之前的戾气一扫而空。此时看到对方那双没有感情的眸子,一时竟有些怕了。却是愣愣的呆在了原地,那路人也没有纠缠,很快就消失在张宏的视野里。
那路人一离开,张宏也没有管那纸片一样贴在路中央的手机了,连忙扶着路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的脑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还伴有一阵晕厥感。张宏只当是气血滞淤,也没有多想,就好好的在那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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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这一休息,就整整休息了半天,直到天色将阴,秋风送爽之际,这脑子才得到些许喘息。看着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张宏一声长叹,他得找个避雨的地方。
家他是不敢回去了,他怕养父追问他的工作。早在三天前,他就骗养父说要去出差一个月。之后的三天,他都是在公园的长椅上度过漫漫长夜的。
虽然天气不好,好在张宏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就哼着小调继续在这条BJ东路上晃荡。他要找一个凉亭避雨,所以向着他住了三晚的公园走去。
公园的门口有一条短巷,城里人称之为阴阳巷。倒不是什么鬼怪缠绵,邪事频出的凶地,只是有不少江湖方士,堪舆算命,也堪为一方胜地。然而在张宏看来,多是些挂羊头卖狗肉,沽名钓誉之辈,所以对此甚是不屑。
说来也巧,张宏正往那公园里走,却听得背后有人叫道:“这位着西服的施主,且请留步。”
张宏回头看去,见一道士,头戴镜呈阴阳青云登天冠,脚蹬一双素袜八孔清风道履,披一身阴阳水月道袍。右手执浮尘,左手绾一长幡,幡上有字上云“道易堪愚妄”下云“岐黄祛厄灾”。海下还飘荡着三尺青髯,真的个仙风道骨,好似从电视中跳出来的一样。
“老头,小爷又不算命,你拦我干什么。”张宏没有被这老道的外表所迷惑,这阴阳巷中的算命先生多是这般打扮。
尽管这老道看起来似乎气质被那些假道士纯正了些,但也掩盖不了他假道士的本质。这点,从他身上的廉价道袍就能看出来。
“好一个不知长幼之序的后生,贫道看你身披金光,乃大功德之辈。不料却是一黄口小儿,白白浪费了这一身无量功德啊”老道似乎对张宏的态度很是不满,一挥浮尘,转身而去,不欲与张宏再多争执.
这下反而引起了张宏的兴趣,他学着电视上的桥段,出言拦住那老道:“道长,是小生孟浪了。小生恳请道长,指点迷津,脱离无边苦海。”
这话那老道很受用,拉着他进到了那阴阳巷中的摊位上。张宏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欺骗,因为老道的摊位上竖着个两个大招牌。左边写到“老肖讲周易,测流年,批八字,只待有缘人。”右边写到“百年医学世家,沉疴痼疾,疑难杂症,治不好不要钱。”
摊上还有两个道士,应该是老道找来帮忙找来看摊的。见老道领着张宏过来,露出了一副又上钩一个的表情,识趣得回到了自己的摊位。
张宏心里有气,他生气是因为这摊正中还拉了一个大横幅“灵台山鹤鸣观收徒,包教包会包食宿。只要998,最后十个名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那老道似乎是看出张宏的不快,有些讪讪的笑道:“没办法呀,现在的人追名逐利,骄奢淫逸。没有几个人肯潜行进修,这才使得我观日渐没落。”
接着那老道眼珠一转:“施主若是有兴趣,我鹤鸣观可是道教正统,施主若肯入我道门,凭施主的资质,不说轻身延年,就是羽化飞升,也是指日可待啊。原价可是2998,现在我们鹤鸣观急需新鲜血液,只要998。”
那老道咽了口吐沫,接着说:“施主,你仔细想想,只需要998,你就可以求得长生大道。绝对是只赚不赔,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张宏有些鄙视的望着那老道,他是真的后悔了。转身就要走,那老道哪里舍得,一把将其拽住:“施主,留步。”接着凑过头来悄声说道:“施主,实不相瞒,贫道乃是紫薇望气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