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东邱的一条小路上,行驶着两辆不起眼的普通马车。
车前各有一个年轻的车夫,仔细一看,是乔装的程江和林华。
韩子默去后山之前,让程江找两辆马车,收拾好东西,在景泰门西面树林等他们。
第一辆马车上,紫月寒正襟危坐,正在努力的运气。炎瑞的毒虽然阴狠,但毕竟是慢性毒药,他本身的根基深厚,这点毒不能伤及根本。
此时,他已经能隐隐感觉到识海里有些微的波动。
只是眼里漆黑一片,他越是逼迫,眼睛愈加灼痛。
紫月寒心急,只觉得心口两股力量的碰撞,血气逆行,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一低头呕出了一口鲜血。
“急不得。”坐在他一侧的韩子默关切的递过一块手帕。
紫月寒自知狼狈,接过去擦了擦嘴角,低低的说了句,“见笑了。”
韩子默内疚的说道,“若非要护我们安全,你本不会……”
“是我大意,眼高于顶……与任何人无关……”紫月寒清了清咳过血的嗓子,带了一丝沙哑,迟疑的问道,“羽姑娘……可无碍?”
韩子默没有回应,谁都看得出来沈青的内疚。虽然眼下她神智清明,可是巫蛊之术玄秘,谁也不知道这蛊何时复发,该怎么解。
上马车时,沈青十分抗拒与每个人的接触,坚持要与那半死不活的季雨霏坐在后车中。
她反复的洗过手,又把身上可以伤人的东西摘了个干净,恨不得把自己的手也绑上。
马车内,沈青沉默的靠在窗上,太多的事令她无法释怀,更难熬的是,心里的愧疚。
季雨霏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腰部以下被碧游咬穿,骨头碎裂,怕是再也不能坐起。
原本娇楚可人的大小姐,此时发丝凌乱,衣衫脏污,脸上血迹斑斑,十分狼狈。
她看向沈青的眸子里依然阴毒,讥笑道,“失去理智,伤害别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青懒得看她,虽然吃过药,可是因为忧虑太多,她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若不是因为你爹的临终托孤,紫月青主也不会把你带离景泰门。你勾结炎瑞,你猜景泰门会不会放过你……”
“哼,什么临终托孤,一群无耻下作之流!”
“想从我知道解药和解蛊的方法,别做梦了……”
“你去到景泰门仅仅几日,不过是任炎瑞摆布的棋子。解药,我确实没指望你知道。”沈青斜觑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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