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宁走进书房,对上了幼帝心虚至极的视线。
“陛下,任何事情,都该找微臣,而不是为难一个姑娘。”顾矜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幼帝和辅政大臣都已经慌了。
幽幽月色,倾泻满院。
时荔醒来时,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回了自己温暖的床榻上,只是呼吸间胸口又闷又疼,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
亲娘和时瑄都守在床边,看见她睁开眼睛,连忙关切地看过来。
“荔儿。”亲娘握住时荔的手,声音哽咽。
时荔张嘴想说话,声音却哑得不成样子,而且费尽全力,声音依然细若蚊蝇,虚弱得不成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时荔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是看着亲娘和时瑄的表情,也能猜到自己现在肯定很不好看。
就算想安慰亲娘和时瑄,也丝毫没有说服力。
沉默了半晌,时荔才蓄足了力气说道:“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会的,你现在就好好养着身体,什么都别管。”亲娘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心底隐约有些后悔。
她和顾矜宁的母亲是至交好友,很打心底里喜欢顾矜宁,看好他成为自己的女婿。
可是这一切,如果要建立在时荔因为他而经受众多磋磨的前提下,她宁愿不要。
自己怀胎十个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可以不富贵不显赫,只要健康平安就够了。
时荔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身体从头到脚都感觉虚弱,根本起不了身,只是躺在床上,然后喝了一碗又苦又多的汤药。
喝完汤药,她的眼皮又沉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大夫进来把脉,然后有人站在床边。
睁不开眼睛,但是直觉是顾矜宁来了。
时荔下意识想向他伸手,只动了动手指,就被坚定地握住了。
熟悉的感觉让她很安心,但是抵挡不过身体的本能,终于昏睡了。
顾矜宁单膝跪在床边,沉默地看着时荔的脸。
苍白脆弱,仿佛随时都要破碎一样。
和平时判若两人。
这一切,都是幼帝和辅政大臣的错。
黑琉璃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戾。顾矜宁没有将错归咎于自己,而是直接算在始作俑者头上。
时荔这样昏昏沉沉了许多日,每日喝着汤药,但依然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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