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再聪慧,也不能理解睹物思人这件事情,只是嫌弃地看了一眼银簪,“我给皇姐打宝石钗!”
见她表情极为认真,时荔只好耐心解释,“我是真的喜欢这银簪,宝石贵重奢华,有一两支足矣。”
“嗯……那不如我把宝石送出去,换了粮食分给南方的灾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出自《荀子·王制》)。”
年方四岁的小团子,嘀咕着说出了这句话。
时荔听得清清楚楚,和旁边同样听见这话的皇帝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全是惊讶。
给小团子上课的老师是他们精挑细选的,绝不会随意挑唆,上课时也有人在旁边看着,所以时溯能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她自己的想法。
时荔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时溯圆圆的脸颊。
看来,这个皇妹是非池中物。
西番春而又夏,秋而又冬。
苦寒的时候又一次到来,许多平民都习惯在严寒到来之前,想尽办法挖出泥土里的地豆,等出不了门的时候拿出来充饥。
明释也鬼使神差地做了这件事情。
曾经他与时荔初见的地方,被他挖了几遍,所有地豆都被挖了出来,不论大小。
许久不复相见,可是朝拜日时,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已经长得亭亭玉立的少女,还有她发间熟悉的银铃。
日日夜夜,倩影总是在脑海和梦境中徘徊不去。
四个红衣侍从见怪不怪,反正只要神子不动歪心思夺权,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辅正不在乎,他们更不在乎。
回去的路上,明释又经过了曾经时荔住过三年的宫室。
如今早已经荒废,只有角落墙边曾经堆放着黑炭留下了些许印记。
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又一眼。
想着朝拜日见过的少女,也难怪总有人觊觎她,一阵莫名酸涩,忽然袭上心头。
明释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对时荔,和对其他人的怜悯垂爱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