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和时青在旁边默默看着,谢宴安在回来的路上就又昏睡了,现在任由太医摆布,都没有醒过来。
也是到了营帐,时荔才发现谢宴安流了多少血,之前在外面时光线昏暗,也看不出什么。
直到现场才发现,谢宴安衣服下摆几乎都被血浸透了。
此时脸色白得像一片薄纸。
时荔的心,也随着他微弱的呼吸一寸一寸地疼。
连文昌公主什么时候走进来都不知道。
“明月,你今日辛苦了,该去休息休息,我和驸马守在这里。等你睡醒了,再过来。”文昌公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发现还在颤抖。
时荔下意识看向昏迷中的谢宴安。
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就算嘴巴不好,但说话噎人的样子也好过现在。
又有点儿想哭了。
当着公主和时青的面,时荔要面子地忍住了,点头应了一声。
她今日确实太累了,精神和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头几乎刚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眼下这个局面,文昌公主和时青也确实不敢离开谢宴安的营帐,直到太医们诊治包扎完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他们才走近谢宴安。
“听人说,他那时候引走了老虎。”文昌公主垂眸看着谢宴安苍白的脸,身体听不出喜怒。
时青侧头看了看她,亦轻声回答:“陛下若有闪失,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免不了一死。”
“说得是,就是不知道是谁如此心急。”文昌公主拂了拂手腕上的珍珠手串,冷静得近乎冷血,“真是蠢货。”
时荔一觉睡到第二日天亮,记挂着谢宴安,醒来之后直接从床榻上起身就往外走,也顾不上许多。
到了谢宴安的营帐,看见文昌公主和时青都还在。
“这一夜没事,不必担心。”文昌公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早,不过还是笑了,“既然你来了,就看一会儿他吧,我们回去歇一歇。”
她拉着时青要走,时青却有些不愿意,但最后还是被拉走了。
时荔坐在谢宴安身边,低头静静地看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