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宁上一次在朝堂上暂时解决了个别地区的灾情,如今却不得不再想办法。
但先帝在位时挥霍无度,国库确实空虚,想拿出足够的钱粮赈济灾民困难重重。
但如果放任不理,事态恐怕会更加严重。
到时候如若发生易子而食的惨剧,局面只会更加不可收拾。
为这件事,满朝大臣聚在幼帝的书房里想办法,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到日暮也商量不出一个有用的办法。
等到其他人都退出去,只留下顾矜宁一人。
幼帝稚嫩的脸上,流露着深深的愁绪。
“老师,现在各地的灾情,真的那么严重吗?”幼帝昂着头,尚未被世俗彻底浸染的脸上,是对百姓的忧虑。
顾矜宁垂眸看着他良久,沉重地点了点头。
“宫中可以再裁撤用度,省一省。”幼帝伸手抓住顾矜宁的袖子,眼睛微微发光。
掌灯时分,顾矜宁才从宫中走出来。
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回府。
京城里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但很多吃食都跟着涨价了,百姓们人心惶惶,有钱的人恨不得把未来几年吃的粮食都囤起来。
时荔在舅母处用了晚膳,也听她念叨了一番如今物价上涨的辛苦,于是很贴心地提出今年不做新衣,换得了舅母的一个笑脸。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又看到外面掌柜送进来的书信,微微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在弹幕的提醒下,让掌柜提前通知各地的商铺,悄无声息地囤积了些许粮食,就是担心灾情进一步扩大。
俗话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别的事情,时荔不能做些什么。但这几年经营,手里攒下了不少银钱,这时候也算能拿出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坐在床边思忖片刻,时荔提笔写了一封信,也没管是否天色已晚,催促着院子里的人即刻把信送了出去。
不知不觉,顾矜宁走到了苏府附近。
发觉自己所在时,顾矜宁愣了一会儿,停下脚步看向苏府高高的围墙。
明月照下,一片雪色。
他低头握住佩戴在腰间的玉佩,隐约想起这些年的诸多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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