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都是假的!!!”
一石惊起千层浪,前面那番话说的有多漂亮,这个转折就有让人多毛骨悚然。
朱标铁青着脸。
他其实早已预料到会有转折,只是这个转折来的这么急这么快,还是有些始料未及。
朱标双手抓着椅子一角,冷峻的脸颊上压抑着怒火,只是百官在侧,并没有直接发作。
他冷声道:“一派胡言,陛下之英明神武,岂是这些恶语能中伤的?我朝百姓对陛下之爱戴,天地可鉴,岂容这些胡言乱语诋毁。”
“真是岂有此理。”
“荒唐!”
礼部尚书赵瑁道:“微臣请令,即刻捉拿这名乱子。”
“此等无法无天、颠倒黑白、污蔑是非之徒,若继续任其逍遥法外,恐会为陛下名声造成极坏影响。”
“臣请令严查。”
“臣以为,此人敢如此丧心病狂胆大包天的在科举上生事,定是早就谋划了许久,臣担心他还有同党,也是故意为之。”
“臣惊恐还会有后续。”
都御史汤友恭也道:“自陛下起兵以来,向来是爱民如子,百姓那边也是有口皆碑。”
“若非陛下驱逐鞑辱,我华夏百姓如今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在元人的铁蹄之下,此等功德,天地可鉴,岂容这般能污蔑抹黑的。”
“臣请殿下下令彻查。”
“臣请殿下下令彻查。”殿内,其他大臣跟着附和出声,这文中的那番话实在太过荒谬了。
那些哪有半句虚假?
分明是陛下真真切切做的。
但凡有长脑子的人,都不会拿那些话来污蔑陛下,此人却口出狂言、言出不逊,实在是可笑至极。
毫无道理可言。
这所谓的反文,完全是恶意中伤,根本不值得多听,也不值得细想,更经不得任何推敲。
完全是为反而反。
谬之极也。
朱标面色稍缓,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不是随口捏造就能颠倒黑白,陛下对百姓的好,对天下做出的丰功伟业,天下之人有目共睹。”
“继续念。”
李善长目光闪躲,已经有些后悔接过这份烫手的试卷了,只是朱标有令,他不能不从。
李善长深吸口气,继续道:“也都是天下官员迎合讨好洪武帝,粉饰出的太平,只是吹捧的话听的太多,竟真叫人信以为真了。”
“大明开国以来,地方农民起义不断,军制下的卫所制也日渐崩坏,官不聊生,民心向背,官心向背,也是历朝之最。”
“究其根本。”
“便在于洪武帝的淮右布衣!”
“对民而言,洪武帝起于微末,最了解百姓,也知晓百姓疾苦,因而很多大政,都基于体恤爱民而定,但实则对民是最为肤浅。”
“鱼鳞图册,将百姓彻底定下了三六九等,彻底定死民众的出路跟生路,永无翻身之机。”
“大兴杀伐,试图重建秩序,却始终只停留在表面,难以对天下做出行之有效的监督跟促进。”
“在这般情况下,随着皇权的衰落,底层的腐烂,天下百姓最终只会陷入求生无门的绝境。”
“那时唯有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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