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客室里,氛围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从来不会低头的千叶一夫,竟然向赵主任、陈助理行了个大礼。
赵主任皱着眉头,桂溪部队撤兵而已,不必要行此番大礼吧?
千叶一夫直起腰。
他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赵先生,陈助理,我代表远东派遣军司令部,向您二位及桂溪部队的长官们,表示诚恳的道歉,对不起!请原谅!”
…
赵主任愣住。
他清了清嗓子,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千叶一夫,“我不太理解,能不能详细地说一说,桂溪方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
陈助理深呼口气。
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这套路,他太熟悉了。
如果叶安然不在桂溪,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诡异。
但现在不一样!
叶安然身处桂溪腹地。
远东派遣军司令菱易聋曾经担任关东军司令长官,是叶安然的手下败将!
把这些事件综合到一起,不难猜到千叶一夫为何来外事办道歉。
千叶一夫思忖几秒,他抬头看向赵主任,“赵先生。”
“我们收回对桂溪部队,和叶安然长官的控诉。”
“实在是抱歉了。”
…
当初站在这间会客室里有多牛逼,他今天就有多狼狈。
千叶一夫面皮凝重,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很尴尬!
尴尬的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
赵主任皱着眉头。
见千叶一夫不好言说,他也便不再多问。
身为应天防务部委托人,他自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人家已经来道歉了。
赵主任看向陈助理,“陈助理,你去给李忠义发个电报。”
“就说南盎远东派遣军已经就双方在镇安峒、苗旺镇发生的冲突向应天道歉,要求李忠义保持克制,不要冲动,更不要和远东派遣军发生摩擦和冲突。”
“顺便叮嘱叶安然,叫他尽量不要参与桂溪部队的事情。”
…
他话音刚落,站在赵主任面前的千叶一夫表情一僵,他连忙摆手道:“赵先生,最后一句,大可不必。”
作为在北委会挨过打的脚盆鸡领事长,在华夏博览群书,熟知华夏说话的艺术。
赵主任可能觉得没什么。
但在千叶一夫看来,最后一句话送到桂溪前指,他的道歉和前面的铺垫,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谁知道叶安然看完电报后,会不会生气。
他不生气只能说还好。
万一因为应天的人不会说话而大发雷霆,倒霉的是菱易聋。
菱易聋倒霉,和他倒霉差不多。
…
赵主任神情严肃地看着千叶一夫。
他自己的威信,和地位,竟然比不上东北野战军副司令。
发个电报,他都要小心翼翼!
妈的!
他叶安然还敢造反不成?!
赵主任很生气。
他白了一眼不懂事的千叶一夫,站起身转向陈助理,“把最后一段话去掉。”
“是!”
“我累了,要去休息。”
赵主任朝着会客室门口走去。
千叶一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向陈助理躬身一礼,随后转身出门。
日落西山。
下午五点二十分。
南盎低平县远东派遣军司令部周围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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