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子试探着问道:“敢问……某的小子可能来这里读书吗?”
自家小子科举无望,要不就来这里试试?
沈安是题海之法的发明人,就算是有一半时间学杂学,可好歹还有希望啊!
王雱自然知道这种心态,所以淡淡的道:“要考试,可以先报名,等考试过关了才能进书院读书。”
这几个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有人说道:“这书院没人来报名呢,咱们来了……竟然还往外推。”
这话大有哥来报名是看得起你的意思,王雱的面上多了些青色,说道:“速去!”
他的脾气本就不好,若非是有赵允让在场,非得要赶人不可。
“还考试,走了走了,这等书院谁会来?”
家里的孩子学习不好,大抵科举无望,那就送来这里镀镀金,出去也能吹个牛,说是沈安的学生……
可他竟然还要考试?
太过分了啊!
几个男子挤进了人群中,准备回去了。
“闪开闪开!”
几个男子下马走了过来,看他们的穿着大抵就是豪奴。
众人闪开一条道,几个豪奴走过来,堆笑道:“见过郡王,见过待诏。”
“这是来作甚?”
赵允让担心有人对沈安下黑手,所以就板着脸问道。
“家主人是韩琦……”
一个豪奴说道:“听闻邙山书院开门,家主人正在上衙来不了,就派了小人来道贺,这是贺礼。”
“带过来!”
一辆马车被牵过来,上面有几个大箱子。
另一个豪奴说道:“家主人曾公亮……”
“家主人欧阳修……”
“……”
卧槽!
大伙儿被这些名字给吓到了,有人低声道:“宰辅们竟然派人来贺,这书院怕是有些前途呢!”
有人冷笑道:“科举不中,就算是官家来道贺也是白搭。”
“也是啊!”
众人都摇摇头。
“让一下啊!”
又有人来了,有人看了一眼,就说道:“这不是华原郡王府里的小郎君吗?”
“是,就是赵仲矿。”
“他来这里作甚?”
赵仲矿很年轻,他走过来,微笑拱手:“见过郡王,见过待诏。”
赵允让要避嫌,就侧过身去。
沈安问道:“小郎君来此作甚?”
赵允让支着耳朵在听着,但凡赵仲矿敢弄什么幺蛾子,他可不会客气。
赵仲矿突然躬身,吓了沈安一跳,就想避开。
他直接破坏了赵允良父子的皇子大计,这算起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这小子给我躬身行礼,这是想干啥?
瞬间无数念头在沈安的脑海里闪过,他甚至想到了怎么把赵允良的名声搞臭……
“学生来报名。”
哦……
无数惊讶声中,沈安一脸懵逼的道:“你想来做什么?”
这货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赵仲矿朗声道:“学生奉翁翁之命前来报名,恳请待诏收下学生。”
赵允让回身,问道:“什么意思?赵允良想做什么?”
那个老家伙想做什么?
赵仲矿很是利落的道:“翁翁说宗室五服之外自谋生路,科举入仕学生这一代不能,可却不能不学本事,而杂学包罗万象,但凡学了些皮毛,想来子孙将会受用不尽……”
尼玛!
沈安觉得自己听错了话。
赵允良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王雱悄然靠近他,低声道:“这应该是真的。赵允良争了那个位置,就会被历代官家忌惮。而且还有宗室五服之外自谋生路的说法,他要想子孙平安,就必须要示好……可当今官家不会接受,于是他只能让转向了你。只要能在书院读几年,自然关系就缓和了……”
书院里赵顼会经常来,他和赵仲矿是堂兄弟,多见几次面自然就熟悉了。等以后赵顼登基,华原郡王府大抵就会摆脱危机。
这就是赵允良的算盘。
很诚实,很坦率。
沈安点头,说道:“进书院要考试……”
“学生愿意考试。”
赵仲矿好歹有自己的先生,一般的考试哪里会过不去。
这就是一场戏。
你沈安的书院开门没人来报名,那老夫就把孙儿送来,这个广告漂亮吧?
真的很漂亮。
而且此事对华原郡王府好处也不少,这就是双赢。
看看那些意动的人吧!
郡王府的小郎君都要来邙山书院读书,你们竟然还嫌弃……这是脑残了吗?
赵允良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