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你妈的,”市民武装中的一名青年愤怒地说道:“你们拿死者的身体献祭给神灵,什么正经的神灵能看得上这些!”
青年的指责并没有带来预想中的愤慨,反而很多中立派的人指责道:
“亚当,你这样太无礼了,火之子是大教会,你怎么能这么说。”
“就是就是,人家有自己信仰的自由,不论怎么样,大家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
“呵呵,不相信神的人,你迟早会被火焰烧死。”
市民武装的组成成员,基本上是上过几年义务教育,破除了迷信的人,然而站在这里的反抗军,却不都是来自于城市。
有的人来自农村,有的人是在外界地干倒爷的,甚至有很多人就是失业游民和农民,对于他们来说,神灵的存在就好像廉价的酒精,可以暂时缓解自己现实中的不如意。
“……教会?”
李澳兹一怔,他转过头,身旁的亚莉克希亚突然说了一声。
火之子教在农村乡下势力根深蒂固,很多人站在亚当对立面,也是因为这次能够纠集起如此庞大的反抗军同盟,也是因为火之子教集结了不少教徒,发动人力运作起来。
虽然大家把火之子教的愚昧和落后看在眼里,但此刻靠着人家的势力,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轻的亚当不知轻重,不理解人情世故,只是凭借一腔热血和正义,看到火之子教徒又开始拿死人的尸体做法,献祭给神灵,愤怒地上前踢翻了火盆,搅乱了祭祀。
阿曼达听了原委,一时间也感觉进退两难。
一方面,她确实不喜欢火之子教疯疯癫癫的行为,另一方面,如果火之子教不满,带人离开,那整支队伍的力量要大大缩减,反抗大公的事业,自然无从谈起。
正巧,市民武装的首领有事离开,整个派系的决策落在她身上,她只好转过头,委婉地说道:“亚当,你去道个歉吧。”
这句话就好像雷霆一样砸在了亚当的灵魂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信赖的领队,和背后推搡他,努努嘴,示意他道歉的同伴。
“我不明白!”
亚当说:
“如果我们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反抗殖民者的统治,那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什么?让这样一群崇拜邪神的怪胎登上政治舞台,世界会怎么看我们?国民会怎么看我们?”
亚莉克希亚抬起头,口中喃喃道:
“殖民者?”
“同胞们啊,现在这个时候,难道我们的国家独立自主不是最要紧的事情吗?有人在路边和桥洞里挨饿,有人每天把山珍海味丢进垃圾桶,这片没有太阳的天空下,有人要被冻死,有人却给家里装了制冷空调!”
亚莉克希亚握紧了拳头,直立起身。
“不公……压迫……”
她的目光越过人海,竖起耳朵,将亚当的无助呐喊尽数收入耳中。
“同胞啊,我们只有不到五千万的国民,却养活了霜镀6亿人,我们的牛奶把霜镀的战士喂得膘肥体壮,反过来欺压在我们的头上,还有谁没有受过霜镀的苦吗?!家里女儿被驻军霜镀人祸害了的,还少吗?他们在吸我们的血,教会拿我们战士的尸体献祭给不存在的神灵——那和殖民者有什么区别呢?他们都是王八蛋吸血鬼。”
“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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